“再過些時日,你體內得毒會全部排出體外,過不了多久便會痊愈。”
“到那時石小姐便能回府,與夫人團聚了。”
聽到“痊愈”這兩個字石嬌蘭的臉色立刻不好了。
她並不想讓自己的病好得那麼快,或者說她並不想這麼快就離開清溪山。
白嬌嬌給石嬌蘭把脈後就回了正院。
回去的路上她去看了一眼李嬤嬤。
她蜷縮在地上,不斷抓撓著自己想身體各處。
白嬌嬌隻看了一眼,便繞過她離開。
她這個人記仇又護短。
李嬤嬤幾次三番給她添堵,還拿雲喜撒氣。
她今天沒有直接了解她,已經是看在富察夫人的麵子上手下留情了。
當天很晚了胡嬤嬤才把李嬤嬤給弄回房間去。
那時候藥效已經散了,但李嬤嬤也早已經被自己抓得不成人形了。
白嬌嬌準備給李嬤嬤送一瓶傷藥過去。
她的傷藥,能加快傷口愈合,且不會留疤。
缺點就是,她還得再經曆一次噬心般的癢。
雲平非常不解:“哥哥,我們好不容易把那個李嬤嬤打了一頓,你為什麼還要給她藥呢?”
白嬌嬌解釋道:“李嬤嬤確實惹到了我們,但她的身份代表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她身後的石府和富察夫人。”
“有一句話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
“如果我們隻是稍稍收拾她一下,那是她有錯在先,即便別人知道了也不能多說什麼。”
“可若是收拾得太過,被外人得知那便是讓石府和富察夫人都丟了麵子,這樣對我們也無益。”
“何況我給她的藥,確實能夠很快的恢複她的傷勢,但也足夠她再受一次極致的痛苦。”
“你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了嗎?”
雲平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
因為他好像是懂了,但又好像沒懂。
“你現在或許還不能完全明白,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就會恍然大悟了。”
白嬌嬌揉了揉他的腦袋。
用過早飯以後,白嬌嬌帶著藥去了後院。
將傷藥交給胡嬤嬤,並且仔細叮囑了用量。
胡嬤嬤原本還想讓她進,屋給李嬤嬤把一下脈。
這時候雲平突然急匆匆跑進來說道:“哥哥,外麵來了一群人。”
白嬌嬌問道:“什麼人?”
今日並不是她看診的日子,除非是與她另外約好的病人。
可今日不該有其他人上門來。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來找事兒的。
白嬌嬌說道:“讓雲喜去跟後麵的幾位嬤嬤說一聲,我晚些過去。”
她帶上趙西一起去了大門外。
果然就看見門外圍了一大群人,不隻有家屬,還帶了不少圍觀群眾。
其中一位婦人正在向圍觀的人控訴她的罪行。
“這雲大夫說是神醫,其實就是一個庸醫,我兒子原本好好的一隻手,結果被他給醫壞了。”
“我兒子可是讀書人,是村裏唯一的童生,將來是要考舉人老爺的,現在卻連筆都拿不起來,這一輩子算是徹底被毀了。”
“我們一家人都被毀了,我不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