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綰無可反駁。
她承認,如果有的選,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眼都不眨地離開他。
沉默,便是答案。
千淩肆咧開嘴,笑了,笑容中摻雜著幾分淒涼和殘忍。
“既然今天有選擇的人是我,那我為什麼不可以把你留在我身邊?”
“本質上,我和你的選擇,並無不同。”
虞綰唇瓣動了動,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她知道他在詭辯。
可她的確利用了他的信任。
他抬手,按在了她心口處,“綰綰,我試著為你改變,我把那些保鏢都撤走了,我試著學會信任你,可你,用我的信任做了什麼?”
她那些乖順和情意綿綿,全部都是演出來的,他甚至覺得她跟他在一起的一顰一笑,統統都是演出來的。
而這麼做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為了離開他。
隻有他,隻有他一個人,天真到以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天真到奢求她會愛他。
“跳海,假死,背叛。”
“事實證明,還是我的生存法則更好用一些。”
“記得我說過的話麼綰綰?你說過的話做不到,我幫你做到。”
“無論,以何種方式。”
她愣在原地,抬眸看到男人晦暗不明的臉,灰藍色的眸子裏透著一種莫名的決絕。
不過,她很快便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千淩肆抓著她的手腕往裏走,剛走幾步,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剛剛從樓下上來,已經花費了她不少力氣,被他這樣不管不顧地扯著,腳踝因為用力過猛而加重了痛覺。
男人本不想理會,聽她痛呼出聲還是沒忍住,停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沒想到這間小房間內還藏著一個小密室,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雪白的床單幹淨得刺眼。
她被男人丟到了床上,按下一個按鈕,單人床立刻出現機關,將她的雙手和那隻沒有受傷的腳鎖住,虞綰動彈不得,眼見著修長的指骨捏住一個小玻璃瓶晃了晃。
隨後撕開了一個嶄新的注射器,藥瓶裏透明的液體被盡數抽了出來,鋒利的針尖閃著寒光。
“千淩肆,你想做什麼?”
虞綰的嘴唇發抖,聲音都帶上了難以克製的驚慌失措。
她不知道那未知的藥瓶裏是什麼液體,但直覺告訴她,他準備將那東西注入到她體內。
“那是什麼,千淩肆,你想幹什麼?”
她四肢不能動,眼見著他一步步逼近,隻能拚命地搖頭,一雙水霧氤氳地眼看著他,企圖喚起他一絲心軟。
“別怕,綰綰。”
“很快就好,不會痛。”
他的眼神堅毅篤定,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小孩,虞綰終於接受現實,他是不可能放開她的。
很快便不再掙紮,而是退而求其次,“至少,你要讓我知道那是什麼吧?”
至少,她要知道自己即將要麵臨什麼。
男人依舊是緘默著,沒有回答。
冰涼的針頭已經觸及到皮膚,像是毒蛇的利齒,鑽進她的皮膚裏,她甚至能感受到針管裏的藥液推進她體內,不管她如何掙紮抗拒,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入眼的是臥室的天花板,之前的那一切都不是夢。
她又一次被抓回玫瑰莊園來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千淩肆對她做了什麼。
可她的記憶還在,身上的衣服換成了舒適的家居服,但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