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綰想要開口辯駁,但她那樣的言之鑿鑿,雙眼含著淚,像是不忍心她再繼續受到欺騙。
“孩子,當初我生了你不久,白玉蘭混進餘家做保姆,趁我午睡把你從我身邊偷偷抱走,他們不知道你不是老餘的親生女兒,本來是想借你的性命威脅餘家的。”
“當年……當年媽媽沒有能力保護你,因為我一時犯下的錯誤連累你,老餘說什麼也不肯用餘家的利益把你換回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媽媽是餘氏集團的CEO,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餘夫人還在聲淚俱下地敘說著往事,虞綰木木地站在原地,看著她那滴從眼角滑下來的淚,神情緩和了不少。
她拿起剛剛給餘夫人倒的那杯熱水,自己喝了起來,像是在消化她剛剛說的那些話。
良久,虞綰放下杯子,已經冷靜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你是來救我孩子的父親的嗎?”
餘夫人的淚珠子還掛在眼圈,直直地掉落下來,似乎是對虞綰這麼快就接受了她很是訝異。
“是。”
她下意識地回答,尾音帶著三分急迫,像是想要趁著這個時間修複兩個人之間的母女情。
“什麼辦法?”
虞綰甚至向她走了一步,洋娃娃般的小臉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溫柔,眼裏的敵意也消失殆盡了。
“傻孩子,你忘了,餘早現在是陸星澤的合法妻子,隻要她出麵幫著澄清,這問題不就迎麵解決了嗎?”
餘夫人臉上滿是愛憐和寵溺,眼底卻閃過一絲極為隱秘的精明。
“如果餘早出麵澄清,陸星澤的局不就毀了嗎?”
“作為陸星澤的妻子,她怎麼會幫著我這個外人呢?”
虞綰委婉地提醒道。
卻不想餘夫人嗤笑一聲,眼含幾分不屑,“餘早是我看著長大的,如果不是個懂事有用的,也不必待在我身邊了。”
她剛才那副慈母的形象完全變了,說這話時,仿佛餘早不是她從小養大的女兒,而是她用於拉攏各方勢力又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見虞綰在看她,餘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斂了情緒,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綰綰,她到底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才是,親疏遠近,媽媽還是分得清的。”
聽到她的解釋,虞綰眉眼間的擔憂和詫異這才消散,猶豫片刻,這才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她。
“那我們什麼時候讓餘早姐姐公開澄清?”
虞綰長著一張洋娃娃般的小臉,此時卸下防備的樣子宛如一隻聽話乖巧的貓兒,餘夫人看著她的臉出神,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那是一張酷似虞綰的男版洋娃娃,那個被她包養的十八線小明星,他是那樣的青春純情 。
他才是虞綰的親生父親。
“綰綰,你不要急,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聯係肆總,我們製定一個萬全的計劃。”
“還有就是……”
她似乎是遇上了什麼為難的事兒,又不忍心和虞綰說。
“媽……”
虞綰極不自然、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喊了一句。
“你要是遇上了什麼為難的事兒,可以和我說。”
那雙小鹿眼清澈又真誠地望著她,臉上滿是期待,她似乎是立刻就讀懂了餘夫人的難言之隱。
餘夫人在聽到她喊自己“媽”的時候,眼裏的淚又翻湧了出來,她迅速抹了一把,隨後聲音顫抖地應了一聲:“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