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澤,你這是在覬覦我老婆嗎?”
一道慵懶的男聲在待產室的門口響起,隻見千淩肆一襲黑色的長風衣站在那裏,他眉骨處帶著一道傷痕,還沾著幹涸了的血跡,給那張矜貴清雋的臉上添了幾分痞氣。
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灰藍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瞧著他,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右手握著的,正是他搶過的虞綰的那把槍。
看到他的那一刻,虞綰懸著的心總算是複位了。
她就知道,他會來。
他一定會來。
“千淩肆,你還活著!”
陸星澤看著兩個人對視的樣子,嫉火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點燃,他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陸星澤從床上翻了下來,撕開一條襯衫,綁住了自己受傷的小腿,毫不畏懼地看著他,一雙眼像是淬了毒一樣。
“來人!”
走廊裏悄無聲息,任憑他喊破嗓子,都沒有人應聲,更沒有人進來幫他挾製住千淩肆。
三秒後,剛剛離開的那些保鏢去而複返,紀玄走到千淩肆麵前負手而立,“老大,所有人都抓住了,都被看守了起來,確保沒有一個可以出去搬救兵的。”
聽到這話,陸星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提前就商量好的?”
他像是失心瘋般,笑得癲狂,他們居然聯手設了一個圈套等著他來鑽,被困在島上無法脫身,那恐怕隻是他裝出來給他看的。
剛剛虞綰演得這一出,恐怕也是為了跟他裏應外合罷了。
哪裏是什麼舍身於他,虧他剛剛還像是一個小醜一樣跟她剖白自己的心意。
“我剛剛問你,是不是覬覦我老婆?”
千淩肆沒耐煩看他深情表演,劈手解開風衣,扔到了地上,信步朝著他走過來,將那把槍豎了過來,臉上的神情陰森的可怕。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任何窺覬於我的東西的人,都得死?”
槍身掉轉,他將人按在床上,一下又一下砸向他的腦袋,陸星澤的額頭立刻有鮮血噴湧出來,順著額角流了下來,滴到了他的襯衫領子上。
陸星澤挨了第一下毫無招架之力,但很快,嫉妒和不甘讓他再次掄起拳頭,抬手朝著千淩肆砸了過去。
千淩肆抬手擋下,再次舉起槍身砸在了他的臉上,一下比一下狠,直到他左眼紅腫一片,右臉高高腫了起來。
待產室內彌漫著血腥味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千淩肆狠戾地盯著床上雙手抱頭的男人,抓住他的肩膀拎了起來,下一秒又狠狠磕在床上,握住他的右手狠狠掰斷。
“剛剛是不是這隻手碰得他?”
“啊——”
陸星澤發出一聲慘叫,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了,卻還是恨恨地看著他,像是一條隨時會蹦起來反擊報複的毒蛇,歪頭吐出一口鮮血來。
說完,他不甘心地扭頭看向一邊的虞綰,試圖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心疼,她就站在那,如同一個墜入凡間的神女一般美好,可這神女的眼睛裏沒有半分憐憫,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失去了所有反抗地力氣,就算是自己死在她麵前,她也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