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聽溫歲禮說過餘夫人這個人的一些事跡，她手段毒辣，上位史並不光彩，幾乎所有擋她路的人不是意外死了就是毫無征兆地失蹤了。”
“跟她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
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陸為霜又忍不住提醒了幾句。
“你知道我是餘夫人的親生女兒了?”
虞綰眨了眨眼，洋娃娃般可愛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狡黠，她忽然覺得這位陸小姐也不是那麼不堪，明明把自己視為情敵，還是會忍不住多管閑事。
至少，她是個有良知的人。
“啊——”
陸為霜不自覺地驚呼出口，臉上的神情凝住了，之前幾次跟餘夫人打交道想不通的那些事兒仿佛一瞬間解釋得通了。
虞綰居然是餘家的女兒!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跟她打過幾次交道，又在溫歲禮的辦公室看到她不少資料，他有次說漏了嘴，說是為了你查的，我還以為是……”
聰明如她，立刻就想明白了餘夫人最近對餘早的種種態度，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千淩肆比陸星澤做她的女婿對她更有利。
“你們相認了?”
虞綰笑著搖頭，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陸小姐，如果你的女兒丟了，又生活得離你不遠，你會等到二十幾年後再來認她嗎?”
“我當然不會……”
陸為霜下意識地否認，“你是說，她是假的?”
“人可能是真的吧，但心一定是假的。”
虞綰語氣淡淡的。
她並沒有打算跟那個餘夫人做親子鑒定，她從心裏早就認定了自己的父母是虞正義和白玉蘭，至於這位餘夫人，是真的假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上次她來找她，和她虛與委蛇是希望讓餘早幫助千淩肆擺脫汙蔑，如今有了這個優盤，她甚至不會再見這位餘夫人。
“陸小姐，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有一天會看到你的好的。”
“另外，你不用再覺得愧疚，我們扯平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優盤，一雙小鹿眼滿含笑意地看著陸為霜，臉上帶著發自內心地真誠。
陸為霜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好朋友。”
虞綰點了點頭，目送著她拉開病房，手指捏著那枚優盤，有些唏噓和感慨。
要是陸星澤沒那麼偏激，他跟千淩婭也會生活得很好吧。
這越發讓她覺得，人生有很多不如意，正因如此，眼前的幸福才顯得格外來之不易。
她準備跟千淩肆攤牌。
一雙手從身後伸了過來，他強勁溫熱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在想什麼?”
“這個優盤裏有段視頻，是千淩婭死前的留給陸星澤的最後一段話，對咱們做公關很有幫助。”
“讓紀玄去處理吧。”
千淩肆淡淡道。
他沒有虞綰那麼在意輿論壓力，就算是所有人都拿他當無惡不作的人渣，他也不在意。
什麼倫理道德、是非對錯，都抵不上一個虞綰。
“千淩肆，盡量把負麵影響降到最低吧，不管是對四碗集團的還是對千淩婭的，隻要恢複我們的名譽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人都死了，再爭論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