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我想多了。”
虞綰端起小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目光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蓮姨看出她心事重重,也就沒有接著再追問。
以前隻是聽人說鬼喪島是什麼樣的狀況,真正來到這座島上,虞綰才知道這座島的名字不是白取的。
島上的風吹得耳膜疼,隻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可以上島,兩旁的樹灰禿禿的,鬼影重重。
這是一塊飛地,前麵臨海,隻有小舟可以通過,後麵就是萬丈深淵的懸崖。
聯想到千淩肆上次來這裏回去臉上帶著的傷,就算是他不說,虞綰也能大概猜到他那次是怎樣的凶險。
“夫人,再加件衣服吧。”
蓮姨從船艙裏取出一件貂絨披風給虞綰穿好,係上帶子,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擔心。
“蓮姨,您就陪我到這裏吧,我一個人上去。”
還不知道島上是什麼狀況,她不想連累蓮姨。
“夫人,這可不行,我既然答應了你要陪你過來,哪有中途回去的道理?”
“更何況,我早年在碼頭討生活,身上有把子力氣,還跟著我男人學了些拳腳,我是個婦女,歹徒不會防備我的,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
虞綰還是搖頭,要開口勸阻,卻被蓮姨握住了手,“夫人,你不必再勸了,我是不會回去的。”
“再說,我們已經到了島口,說不定裏麵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要是我這個時候掉頭回去了,說不定他們會認為我是去搬救兵的,打草驚蛇,反而不好行事。”
蓮姨不由分說,拉著她往島上走,虞綰也隻好作罷。
鬼喪島沒什麼植物,空氣中霧蒙蒙的,除了巨石堆就沒什麼遮擋物了,所以沒走幾步,兩人就看到了吊在樹上的虞正義和白玉蘭。
“爸,媽。”
虞綰喊了一聲,卻沒有立即衝過去。
虞正義聽到聲音,吃力地抬起了頭,白玉蘭卻沒什麼反應。
“綰綰,誰叫你過來的?!”
“你快回去!”
虞正義拚命掙紮,試圖勸住虞綰往這邊來的腳步,但他也知道,這不過是徒勞,她已經上了島了,就是鐵了心來找他們的。
“爸——”
“我媽她怎麼了?”
虞綰顫著聲音,白玉蘭一動不動地吊在繩子上,就算是聽到虞正義的吼叫也沒有任何反應。
“她沒事,隻是體力不支昏死過去了。”
一道男聲從不遠處傳來,虞綰這才發現離他們這裏不到兩米的距離還停著一輛車,隻不過那車熄了火,正好是她這個角度的視覺盲區。
“陸星澤,果然是你。”
身著黑衣的陸星澤,手上竟不合時宜地端著一杯紅酒,“綰妹妹,好久不見。”
他似乎是比之前瘦了兩圈,顴骨凸出的更明顯了。
“按你說的,我一個人上島來了,你可以放過我爸媽了嗎?”
虞綰的聲音冷若冰霜。
“一個人?那她呢?”
陸星澤捏著杯腳,轉了轉裏麵的紅酒,用下巴指了指蓮姨。
“她隻是送我上島的女傭,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讓她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