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兒。”
穿華服的貴婦見他要走,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袖口,說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腔,幾乎是聲嘶力竭說出的這句話。
千淩之嫿剛好聽了個清楚,難道不是被人包養嗎?
這個美豔的貴夫人看起來不像是缺錢的樣子,為什麼會求溫墨白救她的女兒?
溫墨白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也不回地出了咖啡館,千淩之嫿還處於剛剛的疑惑之中,沒有回過神來,剛好被他撞了個正著。
“溫學長,好巧啊,你也在這裏啊?”
她反應很快,幾乎是幾秒鍾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就好像是真的碰巧遇到而已。
“你怎麼在這?”
溫墨白臉上帶著餘怒,頗有些被撞破隱私的戒備感。
“不是說你會晚些到,我路過這家咖啡廳,剛停好車,正要進去看看有沒有好的豆子,想買一點回去。”
千淩之嫿也知道說謊不好,但如果被溫墨白知道自己親眼目睹了他的私密事件,就算是他不生氣,短時間內肯定也不會想要見到她。
這種事兒,他肯定會自己躲起來消化。
但千淩之嫿舍不得讓他自己一個人偷偷難過。
“你剛剛……都聽到了吧?”
溫墨白纖瘦的指骨收緊背在肩上的琴包,茶褐色的眼眸裏流動著無盡的疏離,從千淩之嫿的角度抬頭,剛好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頜線。
她有些怯怯,卻又不得不承認,“學長,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蹤你的,我隻是開車的時候看到你在這,就想著過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本來也順路的。”
她手忙腳亂地解釋著,小巧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看來是真的很害怕他誤會。
溫墨白似是妥協,歎了口氣,嘴角的肌肉鬆弛下來,回頭看了眼咖啡廳的方向,“到車裏去說吧。”
千淩之嫿乖乖點頭,然後像隻小狗一樣小碎步跟在他身側,領著他往自己的車裏走。
他坐在副駕駛上,並沒有係安全帶,看來隻是想找個地方跟她說話,並沒有坐她車同行的意思。
千淩之嫿剛剛雀躍的心又安靜了下來。
“我把之前你給我轉的錢,還給你。”
溫墨白看了她幾秒,緩聲開口。
千淩之嫿像是挨了一悶棍,但又在意料之中,她就知道,承認撞破他的難堪境地,他一看到自己就會想起那天的心情,又怎麼肯繼續教她吉他。
縱使意料之中,她還是很難過,眼窩酸酸脹脹的,許是前二十年活得太恣意了,沒有本人拒絕過。
“不用了學長,你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精力,哪有去飯店裏吃完飯要求廚師退款的。”
她的聲音軟軟的,垂著頭,擺弄著車鑰匙,情緒很是低落。
“那個人是陸氏集團的CEO。”
溫墨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解釋,千淩之嫿完全沒有預料到,驚詫地抬起頭看他。
“我活了二十五年,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