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桌子她那時一天要吃七頓飯。家裏人都叫她小七,還因為她吃奶吃到七歲,所以七小姐名聲就是這麼壞的。
這是二舅老舅的窩,最聰明的狗,能聽懂你說的話,傷心的時候會安慰你,開心的時候陪著你瘋了,即使挨罵也會夾著尾巴抖著後腿跟你一起扛,甚至她小時候都會懷疑他們會變成妖精,化成人形。
太久沒有人住了,房間裏潮潮的,雲霏坐在床上下人搬來被褥,火爐,雖然才八月份,管家知道她怕寒少放了炭火哄哄房間不顯得冷清,阿娘拉著她的手說了一路,多是責怪更多說的是擔憂,啊娘怎麼不是疼愛呢,雲霏從小時就沒有挨過不娘一次打,阿娘疼她愛她,她吃奶就吃到七歲,寵愛嬌縱著,但是這個世界上雲霏最不願意麵對的就她的啊娘,她不想看啊娘的眼淚,不想聽啊娘說話,甚至無聲的反抗著啊娘的一切。她不是個無情無義得人,隻是她的心結打不開。
雲霏敷衍著躺在被窩裏,啊娘說著“讓你大哥這次去聖都城找你阿爹給你定門好的親事,”
“你都多大歲數了,哪家得小姐26了還不婚配的?”
昏昏噩噩的雲霏夢見到了嚴思檀,夢見了嚴伯,雲霏還有啊娘,還姥爺一起吃飯,雲霏和思北都笑得好開心。人生總是不隨人願,雲霏糊塗的阿娘,偏偏執著這痛苦的一生,讓她最親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她悲慘痛苦,不是對人最殘酷的折磨嗎?總是說著要給孩子好的名分名聲,你知不知她們是整個雲中城最大的笑話,最可憐的孩子。啊娘你問過她們想要的嗎?雲霏不願意雲霏改變不了所以選擇了逃避。
雲霏看著拉著她手的啊娘,頭發都已經花白了,麵容也要比年紀蒼老。雲霏有些心疼啊娘,她沒回來的日子總會給管家帶些銀兩,她控了控啊娘的被子輕聲說“阿娘你就別管我了,我不在乎門第才能,我隻想做一個與你不同的人,我不要與你一樣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知不知道阿爹並不是無情的人,他隻是不愛你,阿娘愛不是你傾盡所有可以換來的,懂不懂,他若是愛你就不會利用你,就不會離開你去聖都城,懂不懂?你的眼淚換不來他一絲的愧疚隻有無窮厭倦。你糾纏不放手,隻是讓你在一次次失望中等待中傷心痛苦中度過你本該幸福的一生。”
淚水不受控的流下來,哭的是空守半生阿娘,也是更名改姓多重身份卻不知哪裏是家的自己,是十四歲就要獨擋一麵的大哥,是那個跟在哥哥後麵膽怯又處處維護大哥的二哥,還有那個已經年邁還要幫孫子撐起雲家的奶奶,是那個因為另有所愛被趕出家的父親。被氣死的爺爺,還有女兒被拋棄的姥爺。這個故事裏都是可憐人,沒有贏家。
不要說為了我好,她已經二十六歲,對於雲霏與哥哥們來說邁過最大的坎不在外麵在家裏,她們那麼小他們孤助無援,隻有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這一路他們走的血痕累累。她知道哥哥們跟她一樣,所以她更要去護著哥哥。
天還沒有亮,雲霏就牽著浮雲偷偷的走時,想起了自己十二歲計劃縝密的潛逃,頭一天天先把浮雲放在嚴伯的鏢局裏,嚴伯是姥爺的大徒弟,她女兒嚴思檀是雲霏最早的玩伴姐妹,有多早呢?是記事起就與思檀睡在一起,思檀溫柔她好動時刻包容這她,在她說要去找阿娘去的時候唯一支持她的人,她說!“雲霏我從出生就沒有阿娘,我想看她一眼就是讓她抱一下我也知足了,雲霏你不一樣你阿爹還活著,你想去吧去找吧”
那天也是天剛剛亮自己就偷偷溜出來,來到鏢局門口,看見了等著自己的思檀,她給自己準備好了行李銀兩,自己就偷偷的跟在鏢局隊伍的後麵,等離雲中城足夠遠的時候才跟近,嚴伯看見她的時候,想把她送回去,隻是運鏢時間來不及了,隻能帶著她一路去到聖都城。
雲霏笑了她內心是自由的沒給我框在某些束縛裏,那麼小就那麼有主意。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身偷郭家小姐的衣服穿著真是不舒服,昨天晚上沒來的及換,早晨怕吵醒阿娘也沒換,等追上哥哥在說吧!揚鞭催馬一路上狂追。
浮雲是爺爺給她的馬兒,今年也是二十歲是匹老馬了,真的是匹漂亮的白馬,沈鐵匠替她喂養也好,偶爾拉它出來溜溜,好久沒趕路路的,雲霏甚至有點心疼浮雲。這樣跑也要三日才能到聖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