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聰心頭一跳:“娘,您是想……”
說到這裏,他的話音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世子夫人卻幽幽說道:“這事我會安排,聰兒你要知道,娘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馮淵雖是你姑父,可畢竟是外人,隻有你娶了馮姝,做了他的女婿,他才會一心一意地提拔你。”
周聰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之色,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孩兒明白,一切聽從娘親安排。”
於是榮安伯府很快傳出了要辦賞花宴的消息,還送出了許多請帖。
忠勇伯府沒有收到請帖,卻聽說了這個消息。
於是謝長安上朝的時候,直接霸道地攔住了榮安伯周恒:“聽說榮安伯府心得了幾盆奇花異草,要辦賞花宴,正在到處發請帖?”
周恒看著他那張像極了謝樞的臉,就覺得心頭狂跳。
偏偏他雖懷疑謝長安的身份,卻沒有證據,還不能承認,隻能眼睜睜看著謝長安這個外甥在他麵前囂張耍橫,耀武揚威!
周恒憋屈極了,隻覺一口老血堵在心頭。
偏偏謝長安的嗓門還大得很,一出聲,周圍便有不少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著實不好冷臉拒絕,隻能賠著笑說道:“的確是新得了幾盆花,因為是稀罕東西,以前從來沒見過,就想辦個賞花宴,熱鬧熱鬧。”
謝長安卻是不悅地問:“既然要熱鬧,榮安伯怎麼沒給我發請帖?莫非是看不上我的出身,覺得我這鄉野村夫出身的忠勇伯,不配參加榮安伯府的賞花宴?”
周恒這下不僅心髒狂跳,連額頭上的青筋也開始跳了:“!!!”
這個混賬東西!
明明知道他是長輩,居然還敢這樣跟他說話!
偏偏他還不能拆穿!
周恒氣得心血翻湧,卻隻能努力壓下心頭的老血,故作不知地問道:“忠勇伯府竟然沒有收到請帖嗎?我可是特地讓人給忠勇伯府送了帖子的,難道是下人遺漏了?”
“這麼說是我誤會了榮安伯?”謝長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既然榮安伯沒有看不起我,隻是一場誤會,那我就等榮安伯府的請帖了。”
周恒鬱悶地繼續陪著笑臉:“誤會,絕對是誤會!等我回去,一定親自準備請帖,讓管家送到忠勇伯府!”
謝長安這才滿意了,不再繼續折騰他。
周恒卻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整個午朝根本沒心思去聽別人說了什麼,一下了朝,便急匆匆趕回榮安伯府,叫來世子夫人詢問請帖之事。
“可給忠勇伯府送了請帖?”
世子夫人聞言一愣:“忠勇伯府那樣的人家,還要給他們送嗎?
而且……這次還特地邀請了永昌侯府,若是再請忠勇伯府,我擔心永昌侯府的人會多想。”
“趕緊送一份請帖過去!”
周恒幾乎是怒吼著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不滿地瞪著世子夫人,“你知不知道,今日上朝的時候,謝長安那混賬東西直接攔住了我,還大著嗓門跟我要請帖,好些人都聽見了!”
世子夫人臉色大變:“他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京中誰家若是沒有拿到請帖,都是悶不作聲地憋著,根本不會把這種丟臉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