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小圓環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褲兜裏一陣發燙,摸出來一看居然就是之前撿到的那個小圓環。
我顫巍巍地拿出這東西,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我閨女肯定遇著什麼事了,這護身符她從來不離身的呀。”
最終,鐵青著臉的小夥子還是當即給報了案。
(三)
根據這護身符的遺失地點,警察覺得事情應該發生在撫順,在與當地警方聯係之後,事情很快水落石出了。根據家人提供的照片,警方在無人認領的遺體中找到了她的屍體。當初定性的時候,就是一場搶劫案,凶手是當地一些無業混混。
如果這僅僅是親人之間那種超乎尋常的感應,那麼事情的發展也就太平淡了。
我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後,選擇了告別。
沒過多久,她的家人在小姑娘入土時給我打來電話。我詫異於他們得知我的聯係方式,他們說給小姑娘整理遺體時,在她的衣服裏發現了我的名片。
我掛掉電話,看見時間顯示在2點30分。
這樣的告知,讓我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場匪夷所思、毛骨悚然的事件。
(四)
逝者入土為安,活著的人依舊為了生活而忙碌。
我馬不停蹄地趕回雜誌社,將這次事件向主編彙報,當然,在彙報的時候我並沒有說這是我的經曆。主編當即撤掉了之前的選題,改讓我將小山村的經曆報道出來。
深夜,我一人留在辦公室裏寫報道。
突然,長久沉默的MSN突然蹦出了好友添加信息。
因為之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我忽略了這樣的好友請求。可是這人似乎很有耐性,不斷請求直至我同意為止。可奇怪的是,添加完畢之後,那位神秘好友一直沉默著。
12點後,有人找我聊天,我想著自己也應該放鬆,於是開始交談。
“你好。”
“你好嗎?初次見麵。”
“我還好,謝謝你,你呢?”
“一般。”
“怎麼個一般呀?”
在下來的一個小時裏,這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搭著訕,說著些閑話。從這人說話的口氣,我覺得這是一個女生,深夜睡不著覺,在網上消磨自己的時間。
她的一句話讓我對她的身份發生了興趣:“哦,原來你是記者。這麼晚了,不會是在寫新聞報道吧?”
我原本放鬆的心又開始好奇起來。
我的資料上什麼都沒寫,我也沒告訴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姑娘,你認識我嗎?”
“哈哈,喊我小陳吧,別姑娘姑娘的喊。我不就是剛剛和你說話才認識你的嘛,大哥。”
“別喊我大哥,這大哥喊得我心裏發毛。”
“你該不是難忘那些喊過你大哥的小姑娘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記者的?”
“我知道你的事情多著呢……”
這樣的對話,讓我重新開始戒備起來。
是同事在鬧著玩,還是這人說話湊巧?
我再次沉默,最後選擇關掉了MSN。
有時候,太讓人難以忘懷的經曆還是越少越好。
(五)
一個星期之後,我的文章成功發表了。
因為是切身經曆所以寫得很特別,我沒有完全按照一般的模式突出這故事的詭異,而是更多關注了那名小姑娘對於家人的思念之情。
主編很滿意這篇作品,我的跑新聞任務也算完成。
搬辦公室的時候,我在抽屜裏找到了那枚護身符——因為走得匆忙,這件物品我忘記歸還小姑娘的家人。所幸的是,我還記得她家的地址,快遞過去讓這護身符物歸了原主。
次日,成堆的稿件和選題報告把我成功地挽留在了辦公室內。
12點過後,MSN上的女生再次出現了。因為之前的聊天並不愉快,所以我們之間的對話也顯得額外謹慎,她在小心觸探著我的想法,而我則謹慎地回避著她的每一次觸探。
“放下你心中的籬笆吧,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2點30過後,她選擇了主動消失。
我回想著她說的這話,那小姑娘的臉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是的,人已經入土為安,我也沒有必要再去刻意保留那份讓我恐懼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