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寂轉頭看著吳管家說話,說完一屁股坐到了孫尚緯旁邊,低頭看他。
“喝那麼多幹什麼?你現在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沒人管就徹底放縱了?”
“你他媽就哪壺不開提哪壺。”
孫尚緯捂著欲裂的頭坐起來,白了夜無寂一眼,“放縱個屁,我現在門都不想出。”
他仰著頭靠在沙發上,手捂著眼睛,無力道:“袁不繁真的不要我了。”
“昂,你們倆不是都離婚了嗎?他不要你不是有一段時間了,你現在才意識到?”
夜無寂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顧言九點登機,到尼科西亞要十七個小時。
這麼算,半夜兩點才能到尼科西亞。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狠,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就一點都不留戀,轉頭就要跟女人結婚了。”
孫尚緯的聲音沙啞,帶著無限傷感。
聽到袁不繁要跟女人結婚時,夜無寂愣了好一會,才確定孫尚緯說的就是那個意思。
“他還能跟女人結婚。”
說完他想了下,又說:“對呀,人家袁不繁原來就是個直男,不知道怎麼被你拐騙回家了的,你現在不珍惜,他可不就是要回正軌去了嘛!”
夜無寂對男同結婚這種事嗤之以鼻,覺得太他媽的不道德了。
怕世俗的眼光,怕對不起父母,就去禍害女人。
這種人既沒有良心,還沒有道德心。
同樣的,掰彎直男這種事,夜無寂也不太讚成。
當初他知道袁不繁是個直男的時候,還勸過孫尚緯別霍霍人家。
禍害直男遭天譴不說,直男玩夠了還能回頭,可他們要是愛上了怎麼辦?
開始孫尚緯大言不慚的隻是玩玩怕什麼,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後來,誰知道兩人都上頭了,偷摸就把婚結了。
看到孫尚緯不說話,夜無寂拍了拍孫尚緯的肩,“我覺得,他要是過得好,你就別去禍害他了。”
“不行呀,我想到他跟別人接吻擁抱上床,我他媽想死的心都有了。”
孫尚緯聲音啞的厲害,眼淚從指縫裏順著臉頰往下流。
夜無寂跟孫尚緯一起長大的,孫尚緯從小性格就野,幾乎沒看到他哭過。
這會突然看到他哭了,夜無寂本來想嘲諷的話噎在了喉嚨。
他趕緊起身抽了幾張紙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擦擦吧。”
這玩意該怎麼勸呢?
他跟孫尚緯從小損到大的,還真沒安慰過他。
夜無寂無奈的靠到了沙發上,歎了口氣,“我就是閑的才來你家看你哭,行了,別他媽哭了,離不開就去追回來,玩命的追。”
孫尚緯冷靜了些,擦幹了眼淚,皺著眉看夜無寂,“我現在就是想死,我覺得他離開我挺好的,不想打擾他,可又實在沒法接受他跟別人在一起,我為難死了。”
“哦,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夜無寂譏諷一笑,“我一直覺得這話就是放屁。緯哥,在我心裏你就沒有慫過,怎麼這次就慫了呢,真的愛他,就死追不放,讓他看到你的真心。”
唉,他其實內心想的是孫尚緯別去禍害袁不繁了。
可跟孫尚緯的感情占了上風,他還是偏心了孫尚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