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全部升起,兩人才收拾帳篷,準備回家吃早飯睡覺。
夜無寂想要上駕駛位開車,被顧言拉住塞進了副駕駛,“你睡會,我開車。”
夜無寂也沒有跟他爭,拉上安全帶,隨口問了句,“你睡了嗎?”
他睡的時候都兩點了,顧言四點半就喊他起來看日出了,很難說睡沒睡。
“睡了一會,調了鬧鈴。”
顧言上了駕駛位,拉上安全帶,啟動車子掉頭離開。
路上夜無寂沒有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顧言聊著天。
兩人快回到家時,顧言的手機響了。
他沒有帶藍牙耳機,不太方便接聽,就讓夜無寂幫他接了開免提。
那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那人說著英文。
夜無寂能聽懂,他說的是,“二哥,我要去中國玩幾天,過幾天見。”
顧言笑著用英文回應,“好的,等你過來,給你介紹認識一下我男朋友。”
那邊閑著跟顧言開了兩句玩笑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夜無寂沒說話,盯著顧言的手機看了一會。
他莫名的感覺心髒慌亂的跳動著,是那種熬夜過後心悸的感覺,又似乎是無限恐懼的感覺。
那個聲音,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聽到過,尤其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笑聲,好像塵封記憶中的某個片段擁有的。
顧言認真的開著車,沒有注意到旁邊夜無寂的神情,跟他說道:“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說是過幾天要過來玩幾天,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夜無寂收回思緒,把顧言的手機放到中控台上,隨口問道:“你弟弟也是華人?”
他對顧言的家庭情況一無所知。
或者說,他對顧言這個人一無所知,隻知道他是心理醫生,現在在A大做心理學教授。
為了他而來,連自己的專業都拋棄了。
夜無寂想要了解顧言,顧言覺得很開心。
他邊開車邊回道:“我五歲時父母離異,母親帶著我去了M國,在我現在父親的強烈追求下,跟他再婚了。”
“繼父是F國人,有一個大我六歲的兒子,跟我母親結婚後,我母親又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這就是我的家庭成員。”
“兄弟姐妹四個,小時候肯定很熱鬧。”夜無寂笑著應了句。
顧言沒接話。
他看向顧言,發現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完全沒有說起家人時的那種溫馨感,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冷漠。
夜無寂哪怕不喜歡回家,但是對於家人,他還是有種親切感的。
但是顧言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好像說的不是自己家人,而是介紹別人的家人似的。
車子進了車庫,顧言看向夜無寂,笑容依舊溫柔,“回家了,到家你去衝個澡,我去做早飯。”
早飯三明治牛奶很好解決,夜無寂衝個澡出來就好。
兩人幾乎一夜未眠,吃了早飯後,顧言去洗了個澡,就開著空調一起補眠了。
夜無寂睡的昏天黑地的,醒來時也不知道白天黑夜了。
臥室的遮光窗簾關著,外麵客廳隱約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