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遠萬裏為了堵死當年名動天都的金鱗魁首,自然,也有人站在看不到的位置,做著讓天下安定的舉動。北海巨關擋住北方的天險;西荒以西,太西洲的邪也威脅著整個大周,可偏偏就是這樣外患未絕的天下,總有人與那兩方勾結,於是才有著暗中驅蟲的人。
太蒼山主陸瀟,自知道許河違反封山禁令,私自下山之後,特意昭告兩教一院以及天都三司許河已經叛宗。而就在許河命牌碎掉之後不過半個時辰,天都的鍾響了。自打太祖皇帝建立大周以來,天都的鍾總共響過三次,而如今鍾聲鳴響,整個大周境內每個州縣上空皆浮現出三行金色律旨:
“今察境內存有修士勾結太西洲,意欲為禍大周
幸有巡察使,識破惡人身形,將之誅於西荒
今此警示,凡勾結太西洲與北海者,夜冥必親至”
一條三行律旨,讓大周的所有人都想起來,那曾經傳言中黑暗的時代。太祖皇帝於北海深處取號鍾以劃定大周地界,鍾聲所及律旨顯現之處皆為周土,那時天都的鍾第一次鳴響,也預示著人族終究擁有了可以安穩生存的淨土,不必再被太西洲的邪當做血食也不必再被北海天險裏的存在奴役。
大周兩位先皇帶著無數英烈換來的安寧日子,如今又有人想要葬送出去,這是論誰都無法容忍的事情。大周人民對太西洲以及北海的恨,終究是刻到了骨子裏的,聽聞有人勾結那兩方而且還被查到,幾乎所有人心裏都不由得一緊。有句話說的好:當在陽光下看到一隻蟑螂的時候,陰暗裏早已破爛不堪。
“居然……有人勾結太西洲!”看到這條律旨,時夜先是一怔,而後便是分不清那是震驚還是憤怒了,隻剩下用著全力的練著劍譜裏自己能練的了的招式。時夜依稀記得,十年前自己會陷入那怪異的密林遇到裴寧,那件事情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著太西洲的影子。可那時,時夜不過五歲,家裏護衛帶著他逃出來的時候,隻遠遠的看著要毀了時家的人身上泛著微微的黑氣。十年來,跟著先生的日子裏,時夜也徹底了解了,太西洲的邪最直觀的特征便是纏身的黑氣,位階更高者,身上會有種種黑色紋樣。
“太西洲,你給人族帶來的苦難,還少嗎。”原本在房間裏的裴寧,看了那律旨之後,眼神看著還如同之前那般淡然,卻是在起身後,略顯急促的步子裏,看的三兩分的不安,“夜哥,想來,我們或許該在這西關分別了。不過,相信兩年後天都的金鱗會上,我們還能見麵。”
聞言,時夜頓了一下,沒有過多的話。他很清楚,他們從離開西荒那個小村子開始,以後都是要踏上修行的,裴寧比從小就比自己聰明,無論去不去天都,他們終究不會在一個地方修行,現在在西關分別,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好,寧丫頭,以後不管如何,好好活下去。”時夜很坦然的沒有刻意挽留什麼,天下這麼大,總該是要去看看的,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你的銀子,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