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那墳塚的一丈範圍內,時夜便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這等威壓,放在任何一個二境修士身上都是無法承受,自然,時夜也不例外。在這股威壓下,時夜本能的想要抵抗,同時,身軀也不自覺的因威壓而蜷曲。
雖說這威壓並不帶有多少的惡意,它無差別的對踏入範圍的人施加,扛住威壓走到墓碑前。這也僅僅隻是傳承考核的第一步而已,無關乎天賦,隻看實力與意誌。當然,這樣的考驗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十二年來,也有過無數一境二境甚至是無修為的人來嚐試,被威壓壓倒的一瞬間,域場會直接將敗者彈出考核範圍。
二境,是能夠通過第一關的最低標準,而通過這第一關的二境,大多是二境巔峰的修為,修為未到二境巔峰的那也都是武修憑著體魄硬生生走進去的。可偏偏,時夜的修為,在所有來此的二境修士裏,都是墊底的,靈武雙二境,也隻是剛剛二境初期而已,跟單一一道的二境修士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時夜在這一丈範圍的威壓內,剛走沒兩步,整個人便已經幾乎被壓在了地上,不得已,便撐著龍藻當拐杖,堅持著自己還沒有倒地。沒來由的堅持嗎?倒也不算,墓碑上那僅剩的隱約可見的時字,來自血脈的親近感以及這一處極為明顯的地脈錯亂,這都是時夜想要堅持走到墓碑前的理由。至於這是關於傳承的考驗一類的,時夜沒往那方麵去想,隻覺得是強者死後,體內力量失去抑製形成了這一片特殊場地,加上進入者算的上是擅闖,才有了這種強度的威壓。
硬扛威壓,一步一步往墓碑靠過去,每一步都越發吃力,龍藻插入地麵的尺寸也越來越深,時夜這時也很清楚,繼續這樣下去,再有幾步,自己基本上也就要被壓在地上。直覺告訴時夜,如果那樣的話,無論是想知道什麼,錯過了這一次,後麵自己都將不會再有機會靠近這裏。
“在這止步,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這一刻,無論是從小練起的劍法,還是半生不熟的《地遊經》,都被時夜一股腦地使出來。一道道劍氣撐開自己周身半尺範圍的威壓,再靠《地遊經》來試圖讓自己借助這一片地區的地脈之勢。算是取巧的辦法在內,不過,這取巧的做法,也隻支撐到時夜靠近到墓碑一尺的位置。
不過,好在也隻剩下一尺的距離,隻要一伸手,也就能觸碰到墓碑,也就算靠近了枯葉城地脈異變的源頭。可,時夜自身的狀態,看上去更是狼狽,雙手都浸滿了血,是他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上也滿是劍痕,也是自己揮出的劍氣彈回來劃傷的;雙腿也都在不自覺的打顫,在訴說著他已經筋疲力盡。此時的時夜,身上傷痕累累筋疲力盡,體內靈氣與氣血都已經無法支撐他清除地脈的異變,但,他還是伸出了手,貼在了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