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伸出舌頭,舔舐消毒著身體上的傷口,清理著皮毛上的血跡,火紅的皮毛,混雜著斑斑血跡,猙獰的傷口在肌肉緊縮之下,控製著血液沒有外流。
陰影覆蓋下,看不清身上的暗紅,到底是毛發,還是血液。
夜已深,萬籟俱寂。
突然,子夏的耳朵捕捉到一絲來自遠處的聲音,它仔細分辨著。
片刻後,火紅的腦袋抬起來,回望蕭家夫婦所在的位置,眼中流露著不舍與決絕。
它前肢悄然從趴著的地麵上直立而起,小心地退出了藏身的灌木叢。
一轉身,它控製著腳步聲,快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山嶺中的樹木雜亂無章地生長著。
火狐如巨犬般的龐大身軀十分靈活,輕鬆而無聲地在漆黑的樹林裏跳躍穿梭,一眨眼,已是遠離了蕭家夫婦。
在快到目的地後,子夏繞了個圈,換到另一個方向,離遠觀察著目標人物。
她將自己藏入一個枝葉還算繁茂的矮樹叢中,滿含憎恨地怒視著正在休息的五人。
她恨不得直接上前,一人一爪子,將他們通通斃於爪下。
不行!
一人一爪太便宜他們了!
她要將他們開膛破肚,一口一口啃噬他們的血肉,讓他們在絕望痛苦中掙紮!最後再咬斷他們的喉嚨,叫他們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誰?!”玄教五使者的直覺十分靈敏,他低喝一聲。
狀似休息的四人,霎時全部睜眼,順著他低喝的方向望去。
子夏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更低伏身體,一動不動。
在黑漆漆的山嶺中,在樹木掩隱之下,五人就算放足眼力,也看不到矮樹叢中的火狐。
穆家與玄教幾人對望一眼。
“五哥,什麼情況?”
十使者捂著傷口站起來,往火狐的方向走了幾步。
“有殺氣!”五使者沉著聲道。
“沒錯。剛才的殺氣就來自於窺探者。”
蒼老的穆德全扶著身邊大樹粗壯而突出的根係,蹣跚地站起。
別看他動作很慢。
誰要真以為他老了,真去輕視他,那將死得很慘。
在座五人,就數他的傷勢最輕。
不僅因為他自保能力最強,還因為他的實力,他的謹慎!
“過去看看。”
穆德全微抬下巴,示意兩個侄孫。
穆守東、穆守行兩兄弟各自掏出一把匕首,一步步穩穩朝著前方推進。
這匕首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在昏暗的月色下,泛著幽幽寒芒。
現代社會,帶著刀劍之類的顯眼尖銳武器大搖大擺地在外行走,根本是不可能的。
小巧、鋒利,殺傷力大的匕首,成了兩兄弟的慣用武器。
穆家祖宅與琴嶺相隔千裏,為了能將匕首隨身攜帶,他們甚至沒有坐飛機、高鐵,而是一路開了十多個小時的車,到了山下,才棄車步行入山。
這個時候還在窺探的,除了蕭家之人就不會再有其他。
老五給老十使了個眼色。
老十不情願地跟上穆家兄弟。
他手上沒有帶任何武器,卻是抖了抖雙袖綴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