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臣沉迷和雪域那邊通信,一時之間乖巧了許多,讓某些受盡捉弄的大臣們老懷大慰。

有了羞恥心,他練字也比以往更加勤奮了,有多餘的時間,還纏著燕啟要多學點別的。

燕啟摟住爬到他懷裏來的人,給他擦擦跑得汗濕的小臉,“怎麼突然如此勤奮了?”

謝遙臣說:“我要厲害一點,不然以後他笑話我怎麼辦呢?”

他要學,燕啟自然就教他。

隻是他從小就性格活潑坐不住,又被燕啟嬌慣,做起事來常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於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學出個樣子來。

燕啟也不嚴苛管教他,一切隻以他高興為主。

謝遙臣一開始十分開心,但後來就有些不得勁。

他噘著嘴巴,在燕啟身邊拱來拱去,一會兒拽人衣角,一會兒趴人膝蓋上,一會兒伸手要燕啟抱,總之就是要燕啟哄他。

燕啟被他鬧得正事也做不成,隻能將他抱起來,“怎麼了?”

“父皇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呢?”謝遙臣就問。

“哪裏不一樣?”

“哪裏都不一樣。”

他近些日子在等待回信的間隙,也悄悄溜出宮交了些朋友,認識了幾個別人的爹,見識了一番別人都是怎麼管教孩子的。

要是別人像他這樣不成器,肯定要挨打要被教訓的,但是燕啟對他總是很寬容。

偶爾會揍他,也是在他鬧騰得太離譜的時候。

其他時間對他堪稱驕縱,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將他養成這樣無法無天的樣子,好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聽懂他是什麼意思,燕啟:“你想挨打?為父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氣得謝遙臣揪住他耳朵咬一口,氣哼哼地跳下地跑了。

之後兩天不想和燕啟說話,因為燕啟敷衍糊弄他。

後來見他竟然在認真生氣,燕啟無可奈何,攔在路上將他撈起來,放在臂彎裏,笑道:“你這性子,我要真狠下心去管教你,你受得了那苦嗎?”

謝遙臣不服氣,“大巫說,你以前對皇兄就很嚴厲!”

英年早逝的扶光太子是個禁忌,是燕啟的傷疤,很多人不敢提起,但謝遙臣還是早早就得知了這位長兄的存在。

也知道燕啟當初教導長子幾乎傾盡心力,最終長成的扶光太子也果然出類拔萃,是燕啟親口誇讚過最滿意的繼任者。

聽謝遙臣這樣說,燕啟沉默了許久。

謝遙臣小腦袋被父皇大手按在懷裏,他想抬頭,卻拱了半天沒能成功。

隻聽見父皇和他說:“你和扶光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