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煢帶著偽裝一番的山黎回了客棧,讓他住在了自己與薑一的客房裏,山黎早上這一番折騰下來,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他的臉色與嘴唇更蒼白了些。
蕭煢知道,這些事要快些解決了。
不然,山黎連山任九的大婚都撐不過去了。
他轉身回了薑蕪的房間,薑蕪還沒有醒。
因著前一日很晚才睡著,薑蕪第二日罕見的賴了床。
“阿蕪,醒醒,你餓不餓,吃東西不啦。”
薑蕪睜開眼時發現蕭煢蹲在自己床頭,她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幹,蕭煢倒了杯茶水給她,她飲了半杯竟全吐了出來。
“阿蕪,你沒事吧?”蕭煢慌了神,趕忙伸手去扶她,卻被她吐了一手。
“什麼時辰了?”薑蕪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問道,還不忘伸手去擦自己吐在蕭煢手上的那口茶水。
“已經午時了。”
“怎麼已經午時了?我怎的睡了這麼久?”
薑蕪掀了被子準備下床,卻一個踉蹌晃了一下身形,蕭煢趕忙伸手扶了她一把,薑蕪倒在他懷裏,蕭煢這才感覺到,她渾身燒的滾燙。
“小魚,小魚。”他大聲喊著。“去請大夫。”
小紅魚從碗裏竄出,化作少年的樣子,三兩步跑到薑蕪床前,用濕噠噠的手摸了一下薑蕪的額頭,入手皆是一片滾燙。
“我去找大夫。”
小魚開了門,趕忙往蕭煢指給他的地方去。
薑蕪抓著蕭煢的手,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知道,我知道,山任九進了宮,山黎的事情也已經辦好了,製香村的村長去隔了幾裏地的另外一個村子參加婚宴了,過幾日才能回來。宮裏那邊我也已經打點好了,惠妃娘娘會多拖山任九幾日。”
蕭煢輕輕拍著薑蕪的手,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人在生病時會非常沒有安全感,她覺得自己拖累了他們二人正在做的事情,所以非常內疚。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替薑蕪處理好一切。
大夫到的時候,薑蕪已經燒的有些意識不清醒了,而蕭煢,正在一遍遍給她在冷水裏冰熱了的毛巾。
“大夫,怎麼樣?”
“燒的有些嚴重。”大夫摸著自己的胡子,寫了一個退熱的方子。“這幾日冷熱交替,姑娘應是受了涼,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吧,吃上幾日就好了。”
“多謝大夫了。”
蕭煢將診金放在大夫的手心裏,小魚還站在窗前,看著睡著的薑蕪,他記憶裏的薑蕪一直是無所不能的,不論麵對什麼人展現的都是大方得體那一麵。
而現在,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嘴裏無意識的不知道喃喃自語些什麼,小魚將自己的手覆在薑蕪的手背上,是滾燙的,滾燙的有些嚇人。
他將薑蕪額頭上的濕毛巾取下,又在冰涼的水裏揉了兩下,重新貼在薑蕪滾燙的額頭上。
“我去抓個藥,你多照顧些她。”蕭煢拿著大夫給的藥方,拍了拍小魚的頭。“切莫再變回小紅魚的樣子了,她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
小魚點了點頭,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薑蕪的床邊。
一牆之隔的山黎,躺在床上,想著他的阿九。
也不知道阿九有沒有平平安安的跟著那位嬤嬤到宮裏。
也不知道阿九有沒有受到貴人的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