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敲中匕首的那一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雙方都以為對方有人先動了手。
黑衣人們一轉頭,隻見蕭煢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衝來。
他眼裏一片赤紅,從眼裏散出的妖氣將這些人骨子裏的血性激醒,下意識地拿起手中的武器進行反擊。
薑一衝下去,與蕭煢背靠背站著。
“你來做什麼?回去守著阿蕪。”
蕭煢徒手打落了麵前黑衣人手上的佩刀,隨口問道。
“她的實力遠在我之上,還需要我守嗎?”薑一咬著牙,一邊防守一邊與蕭煢說著話。“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話音剛落,便有偷襲的人趁著蕭煢分身乏術的功夫,一刀刺進了蕭煢的胳膊,血液汩汩而出,深可見骨的傷口讓蕭煢疼的有些失神。
他提起體內的那股氣,暫時屏蔽了自己的痛覺,將自己的後背交與薑一,專心防禦麵前的刀刃與拳腳。
交手過程中,蕭煢聽到有東西擦過耳邊的聲音,轉頭一看,想要從背後偷襲他們二人的人的眉心處,正點著一顆石子。
他知道,這是薑蕪在給他保駕護航。
廝打纏鬥之中,蕭煢發現黑衣人動作逐漸慢了下來,他們雙腿顫抖著往後退,眼裏是藏不住的驚恐。
蕭煢回頭,這才看到薑蕪低著頭朝他們站著的方向走來,她右手腕處生出靈力化作的刃,那刃如冰一般,還冒著絲絲寒氣。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她的聲音涼涼的,落在人的耳朵中頗有著幾分陰森森的感覺,她左手指縫中捏著幾根淬了毒的針。
這針上麵的毒會沿著人身上的傷口向體內擴散,先是會使人乏力,借著體內靈力的逆流以及暴動,不過須臾之間便會讓人爆體而亡。
“多打一也就罷了,打不過便使這些陰招嗎?”
薑蕪在一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麵前停下,伸手將他藏在袖口的竹管抽出,隨後將這幾根針通通插進了他的體內。
不過都是些壞事做盡的土匪而已,不然也不會輕車熟路的就對蕭煢使這些下作的法子。
那人的臉頃刻間變得又紅又紫,他死死的捏著脖子上的領子,仿佛這般窒息的感覺便會好上一些。
薑蕪瞧了他一眼,覺得他大抵隨時都有暴動的可能,她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抬手,那靈力化作的刃上附著的寒氣撲麵而來,嚇得這人打了個哆嗦。
“去死吧,這輩子犯下的孽,下輩子用命去還。”
薑蕪舉起手中這把用靈力化作的刃,在剛準備刺下的前一刻。
“阿蕪,有人來了,你快走。”
蕭煢瞧見遠處亮著的火把,體內一絲妖氣竄出,纏上了薑蕪右手的靈刃。
薑蕪收了靈力化作的刃,踢了踢腳下人的胸口,那人胸口的濁氣散盡,毒似乎是被壓製下去了。
他起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心中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今日算你運氣好,若是下次讓我遇見你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你猜猜自己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薑蕪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附耳說道。
馬車輪子的聲音攆過泥土,唐溢之端著一個青花瓷製的碗隨在馬車一側慢慢走,他身後跟著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
“勞煩各位軍爺跑這一趟陪著草民送香了,這夜裏風寒,等各位軍爺換了班,我請大家吃酒暖暖身子。”
唐溢之輕輕拍了拍馬車廂的壁,笑著說。
領頭的人心裏暗道這唐老板雖是個怪人,可是個會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