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退後,他們沿途搜過去,撿到了許多簪子珠花亦或是玉佩一樣的東西,村長拿出了家傳的金絲楠木盒子,將這些遺物放了進去,放在了祠堂以便日日祭拜。
侍衛們是在搜到祠堂的時候搜到了牌位後的金絲楠木盒子,打開後發現那珠寶首飾仍散發著光澤,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擦拭保護的樣子。
他們趕忙就將這金絲楠木盒子帶了回來,山任九捧著這金絲楠木的盒子,看到記憶裏的簪花重新出現在眼前那一刻,山任九痛哭出聲。
“節哀...”
通知她消息的惠妃娘娘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摟進懷裏,細長的指甲替她理哭亂的頭發。
惠妃留她在宮裏用膳,她將好吃好喝的都往山任九的碗裏堆,可山任九沒什麼胃口,隨意吃了幾口便停下了筷子。
“出去後,你想幹什麼?”
惠妃給她準備了些銀票,她在宮裏也用不上這些東西,又怕她不肯收,所以先試探性的問了問她以後想做什麼。
“陳家的案翻了,以後我就可以陳明珠這個名字了。”
山任九抬頭瞧著外麵樹上站著的小灰鳥,不知為何,它還是沒有走,也不知道這宮裏有什麼吸引它的。
她摸著腰間山黎給她刻的名字玉佩,想著自己以後就要改回陳明珠了,想來玉佩也是要還給山黎的。
可不知為何,她有些舍不得。
“用陳明珠這個名字,開個香鋪,正大光明的生活在太陽之中。”
知曉她要開香鋪,惠妃也就放心了,將備著的銀子塞給了她,
“你開香鋪開銷大,這些銀子你拿著,算我借給你的,例份也行,你看著辦。”
惠妃拍了拍她的手。
山任九道了謝,收下了銀票,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開的香鋪是盈利還是虧損。
她心想,若是虧了,就想辦法湊足銀子還給惠妃,若是盈利了就按例份,每個月將香鋪贏得的利潤送到惠妃的娘家。
山任九過幾日就會被放出宮了,自從陳家案子被大白天下後,她以為自己會悲傷消沉好一段日子,用來懷念已逝之人。
可後來她發現,真相大白之後,她更多的是一種解脫,一股鬱結於心的氣散開的暢快。
無獨有偶,薑蕪近日的狀態也與她差不多,沒人來打擾她與蕭煢的日子,她隻管吃吃喝喝看話本子。
她第一次看話本子的時候,隻是覺得無聊。
結果越看越入迷越看越入迷,蕭煢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把所有蕭煢私藏的話本子都搬出來了。
蕭煢緊張的不行,薑蕪卻指著一頁的文字描寫說。
“我第一世就長這樣嗎?”
蕭煢瞥了一眼那話本子上的字,把龍九子寫成了有著三頭六臂的妖獸,渾身還留著黏液。
“不是,騙人的。”蕭煢老老實實回答道。“你第一世就長這模樣,一點也沒變。”
“那就好。”
薑蕪放下心,若是這般樣子,左瞧右瞧也真太醜了些。
永康帝中途也來問過幾次話,薑蕪就將她看到的說了出來,包括那些士兵的事情。
她隱瞞了避難所的事情,這避難所是第一世的她造的,現在這股力量已經回到了她的體內,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好好保護這支力量。
你保護浮屠山的萬物生靈,我保護你。
薑蕪在蕭煢殿裏樹上摘果子的時候,與隔牆而過的山任九見過幾次。
山任九抬頭瞧她,她微微搖了搖頭,手中一個果子飛出。
“你砸我做什麼?”
“誰砸你了?不是沒砸到嗎,別汙蔑人。”薑蕪清脆的喊道。“你若是再汙蔑人我就喊人了。”
“真是瘋子。”
山任九拍了拍衣服,罵了一句。
她知道薑蕪的意思是有人在跟著自己,可能是永康帝派來的人,她不能讓人發現自己與薑蕪還有蕭煢之間的關係,否則案子翻了,他們三人聯手算計皇上,命也就走到頭了。
薑蕪很快就被放出了宮,但永康帝還是派了人盯著她,薑蕪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安安靜靜的在如意鋪龜縮了好一段時間,每日靠著山黎給被困在宮裏的蕭煢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