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因為根據毛婉的說辭,安辛樹每次都是趁著夜深人靜之時來到她們家的。
今日沒有月亮,天空黑漆漆一片,提前服下解迷藥的藥的薑蕪靜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黃趴在窗邊,透過開了的一條窗子細縫瞧著外麵。
“阿蕪,你看看那是什麼?”
小黃用裹著紗布的爪子指了指薑蕪窗戶正對著的山。
薑蕪站起身來探出頭去,朝小黃指的地方看去。
隻見黑氣覆蓋了整個山頭,山頭黑壓壓一片,壓在人的心頭,小魚瞧見薑蕪的神情,一躍而起變。
火紅頭發的少年赤著腳站在薑蕪身邊,渾身濕漉漉的,在地上留下一串濕著的腳印。
“這龍氣不對。”
小魚瞧著那黑氣裏的一絲金光,小聲的對著薑蕪說道。
“這像是...強行造出來的龍氣。”
薑蕪愣了愣,瞧著小魚 問道。
“這龍氣也能強行造?”
“能,但是很困難。”
小魚認真的想了想,他似乎聽蕭煢講過這種秘法,但當時的他心不在焉並沒有聽蕭煢好好跟薑一講話。
“蕭煢哥知道,等他來你問問他。”
“好。”
薑蕪點點頭,繼續坐在床上,體內的藥丸將她整個氣息完完全全的藏匿了起來,龍氣再也不會盲目的朝她身體裏鑽。
她就這樣等了好幾個晚上,也沒等到安辛樹。
雞叫的清晨,準備睡覺的薑蕪與剛剛起床的毛婉打了個照麵,毛婉看到薑蕪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薑掌櫃,吃了就去睡吧。”
毛婉給她熬了一碗熱熱的白米稀飯,薑蕪吃了幾口覺得冷了一夜的胃裏都舒服了起來,她打了個哈欠,躺回去睡覺了。
她進門的時候看到毛婉開了柴房上的鎖,沉默著從柴房裏把小羊牽了出來。
薑蕪突然想起那些人的傳言,可自從她來,就沒看到過和小羊講話的毛婉。
她又與那隻小羊對上了眼神,那雙眼睛黑漆漆的,毫無波瀾,薑蕪心裏一咯噔,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那雙眼睛裏似乎有著許多情緒,它好像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薑蕪瞧了它一眼,毛婉立刻將小羊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她聳了聳肩,轉身回去睡覺了。
安樂村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可她現在,暫時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等著。
薑蕪坐在床上,心裏突然有一點堵,她用來藏匿氣息的藥丸也所剩無幾,等蕭煢來了才會有新的補上。
“小魚,蕭煢近幾日沒遇到什麼麻煩事吧?”
二人的通訊中,蕭煢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的,薑蕪與他相隔甚遠,也不知道他在宮裏好不好,在麵對些什麼棘手的事情。
“他還好。”小魚眼神有些微微的躲閃。
薑蕪瞧著他這幅模樣,知曉蕭煢應該是遇到了些什麼麻煩事,但她也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