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磚被它蹬的又歪了幾寸,毛婉這才發現那磚下長期風吹雨打的痕跡,卻因著每次檢修時它都被屋簷擋著,一直都沒有人注意它。
毛婉鬆了口氣,估計是哪裏來的貓兒把磚弄歪了吧,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來到薑蕪臥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剛躺下沒多久的薑蕪翻了個身,帶了些還沒睡醒的鼻音。
“什麼事啊?”
“飯好了,薑掌櫃要不要來吃飯。”
“你們吃吧,不用管我了,我還沒睡夠。”
薑蕪聲音越來越小,毛婉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搭理,看來是又睡著了。
毛婉轉身拍了拍胸口,她回來的路上覺得小羊有些暴躁,時不時就抽搐一下,帶去大夫那裏大夫細細檢查過後又說沒什麼問題,可毛婉還是有些擔心。
她想了一圈,對這小羊感興趣的就隻有安辛樹和薑蕪兩個人,她有些奇怪薑蕪,薑蕪從一來就注意到了小羊,雖然薑蕪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毛婉看得清楚,她一直在找機會想看出些什麼,這也是毛婉費盡心思想把薑蕪攔住的原因。
今日小羊的種種異常,毛婉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對它做了些什麼。
可安辛樹從頭到尾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給蕭煢做陪玩,應該騰不出時間去管她拴在一旁的小羊。
倒是薑蕪,有可能翻出來趁著人多眼雜的時候對小羊做些什麼。
但經過毛婉一番試探下來,薑蕪一直在屋裏睡覺還沒醒,她暗道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搖了搖頭又去做飯了。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薑蕪來了後,安辛樹再也沒有提殺羊祭祀的事情了。
毛婉在外麵忙的熱火朝天,屋裏的薑蕪睜著眼睛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迷迷糊糊的睡意。
天慢慢的沉了下來,薑蕪在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整個人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她隨手在桌上拿起一根布條,邊往外走邊紮頭發。
毛婉正將小羊往柴房裏拉,薑蕪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捂著袖子裏藏著的那絲黑氣,她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小羊本身對她來說已經是不重要了。
“薑掌櫃,飯留在鍋裏了,您快些吃。”
薑蕪點點頭,並無多瞧小羊一眼,進了廚房。
她轉身的那一刻,聽到身後的毛婉鬆了口氣。
鍋裏的飯正溫,薑蕪急著去蕭煢那與他分享自己手中的這絲黑氣,草草吃了幾口便直往蕭煢那去。
薑蕪去的時候蕭煢還沒起,薑一說他昨日夜裏沒睡,今日又早起去學堂那邊配合她,回來剛睡下沒多久。
“讓他睡吧,我明日再來好了。”
薑蕪咬了咬唇,準備明日再來。
一轉身卻看到蕭煢站在幾步之遙處,他還穿著睡覺時的白色裏衣,外麵披著一件薄袍子。
“聽到你來了,我就趕忙起身,出什麼事情了?”
他踩著院子裏的石子路一步步向薑蕪走來。
薑蕪不自覺地將手中那絲黑氣握的又緊了些,她再一次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噗通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