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過幾日便要上戰場去打仗了,那裏也用不上銀子。”
薑蕪給他敷藥的手頓了頓。
“什麼時候走?”
她聽到自己問道。
“這件事處理完。”
蕭煢坐在燭火前,瞧著桌上攤開的一本書說道。
\"等朝廷的處理結果下來,該斬的斬,該流放的流放,兵馬安頓下來,我便出發了。\"
\"那我給你準備的藥,記得隨時帶在身上。\"
蕭煢想起那兩顆黑乎乎的丸子,點了點頭,薑蕪瞧著他出神的模樣,又接了一句。
\"還有,小羊大抵堅持不了多久了,得讓安博仁送送他們。\"
\"別擔心,我會安排的。\"
蕭煢說話算話,三日後便將安博仁帶到了薑蕪如意鋪的院子裏。
他敲了幾下門,薑蕪在廚房做飯,炒菜的聲音蓋住了蕭煢的敲門聲,蕭煢敲了幾下,發現無人開門。
\"薑掌櫃許是不在家吧。\"
安博仁話音剛落,便看到蕭煢從懷裏摸出一串鑰匙,哢噠一聲開了門上的鎖,看的他目瞪口呆。
二人剛走進院子裏,便看到薑蕪端了飯彎腰從廚房出來,瞧見二人笑著問道。
\"飯剛好,要吃些嗎?\"
安博仁沒有聽見薑蕪的話,隻呆愣愣的看著薑蕪院中的那隻小羊。
\"家裏的羊怎的在薑掌櫃這裏?\"
\"毛婉住去了左相府,托周大人將這羊送了過來予我照料。\"
小羊懶洋洋的趴在院子角落曬太陽,幾日不見,它仿佛瘦了一大圈。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安先生這羊來的有些蹊蹺吧。\"
薑蕪坐在桌邊,用筷子挑了些菜,端給小羊吃。
如今的小羊就連抬起眼皮都有些費勁,薑蕪每日給它的吃食裏加了所有能加的藥草,以維持它在世上存留的時間。
安博仁抿著唇,這是他的秘密,如今被薑蕪這般點了出來,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不知薑掌櫃在說些什麼,這羊不過就是我在集市上花了幾文錢買的。\"
\"你不必跟我解釋這些,這羊是怎麼來的,你我心裏都有數,我就是吃這碗飯的,若是連這些都看不出來,我這店趁早關了得了。\"
安博仁沉默著咬著唇,是啊,薑蕪就是專門做這些事情的,自己拚了命想隱瞞的東西在別人眼中不過隻是個笑話而已。
\"我也不在乎這些,今日叫你來,是因為它快要消失了,來的蹊蹺的東西總有一天也會消失。\"
\"它快要消失了?\"
安博仁愣了愣,他覺得自己喉頭有些發幹,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問出這樣一句。
薑蕪點點頭,接著說道。
\"嗯,它許久以前,便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是體內的靈魂讓它一直以這般模樣存活,現在它體內的靈魂快要消失了,你應該也認識他們,就是安先生早已逝去多年的父母。\"
安博仁手裏的東西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緊緊的捏著拳頭,雙目猩紅。
\"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