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琴坊是您一輩子的心血,做女兒的也萬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我這有兩千兩銀子,您先拿著,剩下的您先湊,湊不到的話我再去借就是。”
許茵茵將手放在木製的雕花盒子上,歎了口氣,兩千兩已經是她能拿出的最大極限了,再多她是真拿不出來了,自己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
這般想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三人互相抱著哭了好一會兒,許老板與文如霜帶著銀子走了,出了門轉了彎,二人哪還有屋裏那副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
“茵茵手裏怕是也沒多少銀子了,能幫她帶出兩千兩也是好的,否則這些錢到了蔡秀才手裏,怕是被吃的一幹二淨了。”
許老板將銀票與房契好好的收在了一起,遞給文如霜。
“好好給她收著吧。”
文如霜點了點頭,將盒子抱在懷中,現在剩下的就要看那位薑老板了。
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徹夜難眠。
薑蕪睡的極好,一切事情都在朝著她預想的方向走,而馮夫人、許茵茵與蔡秀才夫妻倆則是徹夜難眠。
馮夫人差人查了查馮安元手裏的那點東西,發現馮安元近些日子果然在抓著一個姓蔡的秀才不放,零零散散從蔡秀才手裏取了近萬兩,可查來查去也沒查到蔡秀才與馮安元有什麼關係。
而薑蕪也告訴了馮夫人這陣是用來做什麼的,她說的雖隱晦但馮夫人也聽懂了,好在馮夫人先前留了個心眼,將那陣法拓了下來,找了幾個懂行的問了問,和薑蕪說的也差不離,這也是馮夫人最後還是差人去查了馮安元的原因。
她潛意識的相信了薑蕪的說辭,馮安元與鬼做了交易,她替那鬼搞垮蔡秀才這個人,而給那鬼的許諾,便是自己,否則那陣法不會畫在自己的院子裏。
馮夫人有些難以接受,她不去管他在外麵的花天酒地與尋花問柳,唯一的要求也是想為自己的兒子爭些東西,她就這一個兒子,自己每日這麼拚命賺錢不都是想自己百年後兒子能活的舒服些。
她歎了口氣,突然想起馮安元已經好幾日都沒回來過了,不知道又歇在哪處了。
“扶我回去吧。”
馮夫人起身,將手搭在小丫頭的胳膊上,她捏的有些重,小丫頭卻絲毫不敢吭聲,近些日子馮夫人心情不太好,大家都看得出來,誰都不想觸這個黴頭。
小丫頭伺候馮夫人睡下,輕輕把門閉上守在門口,自從她帶薑姑娘回來解決了這檔子事,馮夫人對她很是信任,不但賞賜了她許多東西,平日裏出門辦事也是帶著她,她一時在院子裏風光無限。
她並非對馮家所做的事情一無所知,但隻要自己好好做事,得到夫人的賞識,能拿到銀子與賞賜,誰又在乎主人家是做什麼的,大家都是長安城裏飄著的浮萍,誰又能比誰高貴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