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說道,在他麵前絲毫沒有君臣有別的尊卑觀,這是北疆王,又不是長安城的永康帝,她不效忠於他,所以並不需要與他行君臣之禮,更何況她是長安人,北疆王就算是要遷怒於她,也沒有辦法隨意處置了她。
“在,不過他還睡著,我先差人叫醒他,待他洗漱過後,再來見二位。”
“沒關係,讓他繼續睡著吧,現在天還沒完全黑,估計去瞧也瞧不出什麼來。”
“為什麼?”
陳歸安開口問道。
“按照二位的敘述,這絕非是一個普通人身上的力量了,既然每每都是深夜裏出現的事情,那當然是等夜裏看,才最靠近事實的真相。”
薑蕪看著微微有些黑的天,說道。
“好,好,多謝大師,我差人給二位準備飯食與臥房,二位盡管在這裏住下,若是有什麼需要吩咐下人去備即可。”
“不必了,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薑蕪笑了笑,來之前她便聽陳歸安說了,北疆王妃的父親是個姓馮的漢人,當年在北疆與其母相識相知相愛,為了她留在了北疆,而她也投桃報李,以女兒的名字為他保留最後一絲對鄉土的懷念。
如今坐在薑蕪麵前的馮楚月,雖身著北疆的服飾,但一舉一動倒是跟薑蕪在長安城裏見到的大家閨秀有些相似。
薑蕪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馮楚月讓人給薑蕪與陳歸安端了一些奶酒過來,薑蕪嚐了嚐,說是奶酒,其實並沒有什麼酒的味道,入口後隻讓人覺得一股奶味在嘴中迸發出來,她忍不住多貪了幾杯,陳歸安悄聲提醒她。
“這裏麵還是有酒的,你少喝些。”
“好。”
薑蕪明白陳歸安的意思,酒會麻痹他們的腦子,讓他們對靈力的流動以及危險的感知變得遲鈍,會更讓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當中。
“既然都說好了,朕前麵還有些事情,你好好招待二位貴客。”
“王一切小心。”
她從手邊的小櫃子裏掏出一個香囊,塞進北疆王的手中,囑咐他道。
“你與我來一下。”
馮楚月聽到北疆王說這話,不解的眨了眨眼,跟陳歸安與薑蕪賠了不是後,隨著北疆王出了宮殿。
宮殿之外,北疆王被胸口那股氣憋得慌。
“何事?”
“這幾回來的捉妖師都是什麼脾氣?朕是君,他們是臣子,甚至都是毫無功名在身的草民,為何連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不懂?不是說他們長安城的人都是極講禮數的嗎?”
“王小聲些。”
馮楚月拽了他一把。
“王,自從上次那個捉妖師死在我們宮裏之後,不管我們加了多少懸賞,都再沒有人敢來瞧瞧我們的皇兒,有些甚至連山都上不來,剛剛我瞧見那姑娘手上有些細碎的傷口,鬥篷上也沾滿了雪花。”
“我差人問了母親,母親說這姑娘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陳歸安將母親送上來後又下去了一趟,隨後二人才一起上來的。”
“王,你仔細想想,這雪,我們用晚膳之前可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