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嫌棄的,我是捉妖師,妖啊鬼啊的,才是與我日日相伴的。”
“我被他們帶回宮裏時,才發現那日蹲在我們店門口的小邋遢,就是宇文承宇,他與侍衛走散了,在街上流浪了好幾天,隻有我切給了他一塊肉吃。”
陳枝嘴角微微勾著,進了宮,梳洗幹淨的宇文承宇站在那散發著耀眼的光,她隻是瞧了一眼,便芳心暗許了。
或許,嫁給他,也不錯?
可她出身低微,馮楚月總也瞧不上她,答應接她進宮的原因也不過就是為了向那些迂腐的大臣們展示宇文承宇有恩必報的性格罷了,她進宮後,也不過是得了個貼身宮女的身份,服侍在馮楚月的身邊。
馮楚月對她不好,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貼身伺候,非打即罵都是常有的事情,好在宇文承宇待她極好,會經常給她帶一些治傷的藥膏,平日裏來馮楚月這探望時也會跟她撒嬌,讓她對陳枝好一些。
卻不想,正是他三番五次的關心,斷送了陳枝的性命。
當晚,馮楚月便把她吊在院子裏的樹上抽打,她出身大家閨秀,多的是法子整陳枝,每每都讓陳枝痛到生不如死,卻又不在她的身體上留半點傷口。
時間久了,陳枝也看清這深宮中的人心,便對宇文承宇能避就避,隻等日子到了自己就離宮回家,再也不沾染這高牆大院裏的分毫。
她冷漠的態度宇文承宇不是感覺不到,他年輕氣盛,拉著陳枝硬要問出個一二三來,二人拉扯推搡之中被馮楚月的眼線看了去。
那晚,陳枝跪在馮楚月腳下,淚流滿麵的說宇文承宇是皇子,自己則是一個卑賤的宮女,不敢有那份想法,讓馮楚月網開一麵饒了她。
馮楚月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瞧著自己塗的鮮紅的指甲,笑著說道。
“你抬起頭來。”
陳枝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
馮楚月拿過一旁丫鬟的帕子給她擦臉。
“我兒還是有眼光,這麼漂亮的人兒,臉哭花了可就不好了。”
擦完了眼淚,馮楚月便讓陳枝回去了。
那晚,陳枝在床上輾轉反側,但再忐忑不安,她也要逼著自己睡覺,因為第二日就是宇文承宇的生辰,到時候可有的忙,可能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她捏著自己懷裏的玉佩,低語道。
“爹,娘,等我回來。”
陳枝沒有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去自己的那個家了,馮楚月給她下了藥,把她送到了北疆王的床上,等陳枝清醒時,大錯已釀,無法回頭了。
她住進了北疆王賜給她的宮殿中,綾羅綢緞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陳枝坐在銅鏡前,瞧著鋪滿了梳妝台的首飾,有丫鬟來報,說宇文承宇來找她了。
“就說我身子不舒服,推了吧。”
陳枝的眼淚一滴滴的掉下,她好像什麼都有了,但她又好像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