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慧雯出生時,馮楚月怕人看出端倪,將太醫院上上下下全換成了自己的心腹,謝仁便是在這個時候遭了殃。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宇文慧雯在極小的年紀就幫馮楚月出謀劃策,鏟除後宮的異己,讓馮楚月意識到她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孩子了,她不想在自己的身邊再埋炸藥了。
她表麵上在鏟除後宮,暗裏卻開始思索對宇文慧雯下手的法子了,謝錦屏生的貌美,北疆王來她這裏次數又多,免不得多瞧幾眼,再後來她知道謝錦屏不但與曲肅的兒子曲沛成郎情妾意,又和自己的兒子拉扯不清,她雖知道是自己的兒子主動招惹謝錦屏的,但她還是把謝錦屏迷暈了,隨後讓人趁著宇文慧雯外出之際,把她釘在了宇文慧雯的床下。
她的兒子,怎麼能是一個賤丫頭所能染指的。
謝錦屏的屍首陪著宇文慧雯度過了許多年,每每晚上二人隻有一板之隔,這屍首吸幹了宇文慧雯的精氣與運氣,她趁著戰亂,讓人帶著魘裝作苗疆的人,把宇文慧雯從北疆王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後來,又找了人殺了宇文慧雯,把她的死嫁禍給周邊的鄰國,用宇文慧雯的屍首,喂了一隻唯曲肅馬首是瞻的蜥蜴。
等等,曲肅。
她終於知道曲肅與馮楚月是因為什麼事情擰成一股繩了。
能把魘從苗疆這一路帶過來的,也許就是曲肅,他把魘封在羊骨裏養著,或許他帶了許多隻回來,隻要一個,能活一個就好了。
至於盜了蘇長風的墓這事,薑蕪猜可能是馮楚月怕事情敗露,想給自己尋些什麼保命符,便差曲肅帶人走了一趟這長安,曲沛成還去自己那求了卦,那小女孩說去了三個人,曲肅,曲沛成,探子的名單也許在那第三個人手裏,否則馮楚月早就拿出那東西來頂罪了,也不至於使出自燃這招。
不過薑蕪也不執著於尋找那份名單了,事情結束後,北疆怕是隻會存在於曆史之中了,而北疆的探子在外漂泊多年,也能回朝接受嘉獎了,那份名單,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也不知道宇文慧雯躲哪去了,薑蕪近些日子一直在找她,謝錦屏屍首所布的陣,讓宇文慧雯無法離開自己的屋裏,她隻能附在自己同母異父且有血脈關係的弟弟宇文承宇身上,這才能在宮裏自由活動。
可她不能再上宇文承宇的身了,她怨氣衝天,每附身一次就要消耗掉宇文承宇體內些許的陽氣,她若是再來幾遭,宇文承宇的命怕是都沒了。
薑蕪坐在窗邊,支著下巴對陳歸安說道。
“怕是明日,曲肅就要回來了,不然可真對不起她鬧的這出大戲。”
不知是不是薑蕪的錯覺,這風雪又大了些,大的薑蕪幾乎已經看不清楚遠處的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