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有個壞消息,我在喝醉酒的情況下,已經答應她了。\"
薑蕪聲音低低的,她用餘光悄悄瞟了一眼陳歸安,小聲的補充道。
\"答應的時候沒考慮到這麼多,現在酒醒了回神了,所以來找你商量一下怎麼辦。\"
陳歸安歎了口氣,看著薑蕪發白的嘴唇。
\"你吃了嗎?\"
薑蕪搖搖頭。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陳歸安去廚房給薑蕪下了碗麵,黃澄澄的雞蛋和綠油油的蔬菜窩在麵上,薑蕪胃口大開,連湯底都吃的幹幹淨淨。
\"我的想法是,我們可以隻公開宇文慧雯的身份,把宇文承宇的身份保留下來。\"
陳歸安小聲說道。
\"你聽我說,你陷入到一個怪圈裏了,所以遲遲想不出解決方法。可我們忽略了的是,宇文承宇的立場,你仔細想想,如果你是宇文承宇,你覺得這件事情,對你是好是壞?\"
薑蕪頓了頓手裏的筷子。
對啊。
她一直都默認皇叔與他們姐弟倆三個人的立場一樣,可薑蕪卻忘了,細細想來,宇文承宇為何要摻他們的這檔子渾水?
北疆王子嗣稀少,宇文承宇作為他現在膝下唯一的兒子,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下一任的北疆王,而宇文慧雯如今的計劃,是想將他的身世爆出來,想讓她的皇叔上位,又或者,讓上位的宇文承宇當個傀儡。
宇文承宇又不是傻子。
他怎能同意?
他怎麼能同意讓自己的大好前程毀於他二人手中,即便他們二人,一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人是自己的親姐姐。
宇文承宇會同意他們二人魚死網破的做法嗎?
“好像是這個道理。”
薑蕪自言自語道。
“宇文慧雯近日許是寸步不離的盯著我的,明日你帶著這東西,去找宇文承宇,與他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記著,一定要告訴他,我們投誠。”
“好。”
薑蕪把聽風閣的玉佩給了陳歸安,隻有這東西才能證明陳歸安說的話是對的。
她吃飯的時候,陳歸安拿了毛筆,一字一句的拓印薑蕪拿來的信。
“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怎麼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陳歸安邊拓信邊對薑蕪說道。
薑蕪吃完了東西,打開門,沒有看到宇文慧雯的影子,但她能感受到一點宇文慧雯的氣息。
昨夜她走的時候還是沒有的。
薑蕪抬頭看向遠處的那個黑漆漆的大洞。
是因為那洞的原因嗎?
那洞讓宇文慧雯這種怨靈以及小黃這種妖怪變得更強大了。
但壞處是,
捉妖師的力量更弱了。
長安城裏的捉妖師現在或許已經亂作一團了,這北疆皇室像個鐵桶,沒有薑一,她根本沒法把信傳出去。
薑蕪咳嗽了幾聲,裹緊了自己身上的鬥篷,她實在適應不了北疆的氣候與飲食,這些日子北疆愈發的冷,吃食也貧瘠了許多,薑蕪每日吃完,都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她在腦海中輕聲安慰自己。
再堅持幾天。
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