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薑蕪是被陳歸安的拍門聲吵醒的,她揉了揉睡的發暈的頭,打開門。
“何事?”
“出大事了。”
陳歸安看了看身後,薑蕪會意,讓出身位。
“進來說。”
陳歸安坐在桌旁,薑蕪倒了杯水給他。
“一大早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你看這個。”
陳歸安從懷裏掏出薑蕪給他的符籙,這符籙可以幫助他快速的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彙於一點隨後快速迸發。
他念了個火咒,薑蕪坐在他對麵,手下意識的伸向一旁的茶壺,隨時準備滅了陳歸安召起的大火。
可那符紙上,隻是冒了一點搖搖欲墜的火星。
陳歸安的術法水平薑蕪也清楚,他絕不可能弱到這種程度。
“聽風閣裏所有捉妖師的術法水平都有大幅度的衰退,有些術法稍低的捉妖師已經完全使不出術法了。”
薑蕪伸手貼在陳歸安的額頭上,一股靈力順著她的掌心流出,她明明已經替陳歸安鎖住了體內靈力的流失,可他的術法為何消失的這麼快?
那長安的術士是不是已經亂成一團了?
白先生。
你獨自一人在長安,可千萬要撐住啊。
“沒有時間了。”
薑蕪開口道。
這不是薑蕪計劃中最好的時間,她手裏的東西還差那麼一些,她把玩著宇文慧雯給她的玉佩。
陳歸安察覺出內心的想法。
“與虎謀皮,無異於飲鴆止渴,薑蕪,你要想好。”
“我知道。”
薑蕪握緊了玉佩,開口道。
“可我沒有時間了,長安那裏,有著更嚴峻的事情在等著我。”
“我知道了,你若是需要我幫你做什麼的話,盡管開口就是。”
他站起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符灰。
“多謝了。”
薑蕪看著他,小聲說道。
夜裏,薑蕪坐在椅子上,用剪子一下下的剪蠟燭裏爆開的燭心。
沒多久,外麵有人敲門。
“薑姑娘,都準備好了。”
薑蕪應了一聲,起身出門。
聽風閣的大門早已落了鎖,隻留了一扇小窗,微弱的燭火在小窗中搖曳著。
薑蕪跟著聽風閣裏的管事七扭八拐的進了一間密室,密室裏坐著個人,自稱是宇文慧雯的皇叔,薑蕪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障眼法。
宇文睿易了容,一襲黑衣將他整個人完全的遮擋了起來。
薑蕪倒也能理解,畢竟沒有北疆王的首肯,他是萬萬不可踏進北疆城一步的。
“我從不和長安人合作。”
對麵的人開口道。
“但慧雯說她在你身上聞到了同類的氣息,她喜歡這種氣息,也喜歡你這個同類。更何況,你不也正在給我那個便宜兒子賣命嗎?”
果然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
“那個人,你們找到了嗎?”
薑蕪沒有接他的話,反而開門見山的問道。
“還沒,但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一定在那人手上?”
當初與他們一起出使長安的人太多了,大家都默認他是日後的新王,對他那個沉默寡言的弟弟絲毫沒有防備之心,所以宇文睿也記不清楚那個東西最後放在了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