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薑蕪問陳歸安。
“我看程夫人是很好相處的人,怎的選了她家?”
“程夫人確實是沒問題,可程府近日來了一位嬸子,小時候養過程老爺一段時間,前些日子血崩塌了村莊,嬸子來投奔程老爺了,或許是從未來過北疆城,她對北疆城的生活頗有些...”
陳歸安想了想,憋出一個詞。
“自己的理解。”
他這還是美化了的說法,這位嬸子看不慣北疆城裏女子開放大膽的穿著,認為她們傷風敗俗,她也看不慣北疆城的物價,經常因為銀錢的事情與店家爭執不下,鬧得大了店家寧願賠錢息事寧人,更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薑蕪大概領悟到了陳歸安的意思。
“今晚能來嗎?”
“飯後一炷香的功夫,我告訴程夫人掌櫃的一般這個時候會在聽風閣的大廳裏巡察,所以這個時候聽風閣裏的人最多,而且北疆那會天也已經黑了,我們最容易渾水摸魚出去。”
薑蕪點了點頭。
“你辦事我放心。”
饒是薑蕪有了心理準備,卻在聽見那位嬸子的大嗓門之後,身體還是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來了。”
陳歸安說道,二人瞬間站起身子,貓著腰出了門。
樓下人群自動圍成了一個圈,薑蕪從樓上往下看,隻看到圈裏坐在地下拍著大腿哭天喊地的嬸子和站在她麵前麵無表情的掌櫃的。
如此潑皮無賴,掌櫃的見得多了,他今日也鐵了心想殺雞儆猴,告訴那些宵小之輩切莫打聽風閣的主意。
他瞧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外麵的薑蕪與陳歸安,微微搖了搖頭,薑蕪與陳歸安懂他的意思,是不準備讓他們露麵再火上澆油,二人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出了門,薑蕪與陳歸安直朝南去,跟著二人的暗衛像往常一樣,隨著二人去的方向去。
二人走的速度比往常要慢一些,時不時還在周邊的攤子上挑選東西,暗衛們也挑選了一個合適的距離,跟著他們走走停停。
卻沒想到,二人走進了街尾的一條巷子裏,兩個暗衛互相看了一眼。
“跟上。”
領頭的暗衛低聲說道,皇子很早之前就派他們來監視著這二人的一舉一動,平日裏這二人都是規規矩矩生活著,今日這種反常的舉動實在少見。
他們加快了腳步,一進巷子卻傻了眼,哪還有二人的影子,一眼望到頭的巷子裏隻有兩堆幹柴。
他們是親眼看著這二人進來的,那藏身之處便隻有幹柴堆了。
領頭的暗衛抽出腰間的刀,輕手輕腳的一步步朝那幹柴堆而去。
“你們是在找我嗎?”
他聽到自己背後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薑蕪手持兩把短匕站在二人身後,用短匕的刀把敲暈了二人,陳歸安從幹柴堆裏鑽出,拍了拍身上的柴火。
“尾巴處理幹淨了,把他倆綁起來吧。”
陳歸安從袖口掏出藏著的麻繩,把二人的手腕捆了個結實,還用黑布蒙了二人的眼睛,堵住了二人的嘴,陳歸安還將旁邊的幹柴堆在了二人身上,將他們藏的嚴嚴實實。
隨後,陳歸安去接他師娘,薑蕪前往陳歸安之前說過的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