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暗了下來,雲舒放下紙張,問春桃怎麼突然暗了。
“快下雨了。”
春桃瞧了一眼,給雲舒關上了窗戶,轉頭就點上了幾支蠟燭。
“娘娘先在這坐著,奴婢去給娘娘把今日曬的被子收進來,不然被雨淋了就不好了。”
“去吧。”
雲舒盯著搖晃的燈火,隨口應道。
“今日下雨,小廚房夜裏怕是不會再做什麼吃的了,娘娘若是想吃梅花糕,奴婢提前吩咐他們做好,給娘娘溫著。”
春桃關起窗子,瞧著雲舒的眼睛,緩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臉上還殘存著雲舒打的那半個掌印,嘴角也破了幾個口子,那些口子窩在嘴角之中,沁出了一團又一團的血。
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中,雲舒好像看到她在笑,嘴角裂到了耳朵邊,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再看去春桃又是那副乖巧的樣子,雲舒暗道自己果然是太累了,整日都疑神疑鬼的。
“不必了,你去外頭候著吧。”
“是。”
春桃給雲舒點亮了最後一根蠟燭,躬身出了宮殿。
雲舒這才有空好好的看紙上的東西。
沒看幾行,她就像甩了燙手山芋般將那些信件摔在桌上。
那是馮楚月寫給宇文睿的,二人在馮楚月成親前曾偷著好過些日子,信上馮楚月還說自己有了身孕,讓宇文睿快些來提親。
雲舒哆哆嗦嗦的去看那信的落款日子,掰著指頭算宇文承宇和從舒雨桐那聽來的宇文慧雯的生辰,這二人,怕是宇文睿的子嗣。
雲舒打了個冷顫,這件事情太私密了,一旦曝光,會牽扯到許多人,宇文睿將這信藏在自己宮殿的地板下,走時因為匆忙也並未將其帶走,如今卻落到了自己手中。
“娘娘,您吩咐廚房做的梅花糕好了,您現在吃還是稍晚些吃?”
門口春桃脆生生的問道,雲舒這才大夢初醒般將手中的信藏起來,理了理裙擺。
“拿進來吧。”
她現在的腦子一團漿糊,需要吃點東西冷靜冷靜。
春桃提著食盒進來,打開食盒的時候,一股梅花的香氣撲鼻。
“廚房就備了一盤?”
雲舒挑眉道,她極喜歡這梅花糕,次次都是讓春桃從廚房拿兩盤給自己當零食吃。
“奴婢去取糕點的時候,廚房說今日梅花開的不好,沒剩多少了,恰好皇子身邊的小廝說今日皇子也想吃梅花糕,廚房就隻給了我們一份。”
“這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雲舒一拍桌子罵道。
“娘娘莫氣,奴婢在宮裏待了這麼些年,從沒見過能躲避王後眼線而誕下子嗣的,想必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也都是這樣的狀況,王這些年來子嗣稀少,皇子作為唯一的儲君自然也是受寵些的,娘娘還要多多與皇子打好關係,對娘娘有好處。”
春桃給春桃捏了捏肩,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