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楚月氣衝衝的推開宇文承宇的房門時,宇文承宇正在練字。
“人呢?”
她怒氣衝衝的問道。
“什麼人?孩兒不知。”
宇文承宇放下毛筆,在一旁的盆中慢條斯理的洗了手,這才回答道。
“好,你若是要跟我裝傻,那我告訴你,我安排在殿裏住著的那兩個活生生的捉妖師,沒了!”
馮楚月一字一句的說道。
“母後安排的人,我怎麼知道他們去哪了?”
“沒有我的首肯,這皇室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而這份首肯,我將它還給了你!”
她尖叫道。
“母後不如去問問下人,看看他們是不是瞞著母後收了那二人的好處,把他們藏在了泔水桶裏或者運送屍體的車上,偷偷送了出去。”
他瞧著馮楚月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
“我有些不舒服,母後回去吧。”
馮楚月走前,她聽到宇文承宇問她。
“母後,當年阿姐死了之後,你和我父王怎麼沒再生一個?”
他問的很平常,就像在問今日吃什麼一樣平常。
馮楚月急著找人,也沒細想其中緣由,隨口回答道。
“生你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說罷,她急匆匆的去想辦法了,隻留下宇文承宇一人站在陰影處,品味著這句話。
他避著光站在黑漆漆的影子裏,手裏捏著宣紙一點點收緊。
這麼多年,她似乎對阿姐的死沒有半分愧疚。
“皇子。”
小廝從外麵進來,關門時瞧了一眼馮楚月怒氣衝衝的背影。
“何事?”
宇文承宇鬆開被他揉的皺皺巴巴紙,閉著眼躺在床上問道。
“這是今日掃雪時下人發現的,瞧著像是貴重的東西,來問問您怎麼處置。”
宇文承宇睜開眼,瞧見小廝雙手捧著的,是一隻通體透亮的珍珠耳飾。
“放這,出去吧。”
他在手邊的桌子上敲了敲,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小廝將珍珠耳飾放在宇文承宇手邊的桌子上,看他一副毫不關心的神情,又想起剛剛怒氣衝衝的王妃,他猜想二人應該是吵了架,但這不是他一個下人能管的事情。
他慢慢往外走,輕輕關上了門。
宇文承宇聽到關門時,起身向後看了一眼,確認屋裏的人都出去了之後,他翻過身,瞧那桌上的珍珠耳飾。
那珍珠耳飾靠近黃絲的一側,有一點點黑色的小瑕疵。
宇文承宇想起,曾經有一年,長安給北疆送了幾顆這樣的珍珠,但在運輸過程中,劃花了一顆,北疆王收到後,先讓他後宮的妃子們挑完,才輪到他與阿姐。
輪到他與阿姐的時候,捧來的隻剩一顆完好的與一顆劃花了的珍珠。
那劃花了的珍珠瑕疵極大,不管做成什麼都避不開那塊瑕疵。
他本想用那珍珠做個手串送給喜歡的姑娘,但他也知道,阿姐也定是想用珍珠做些首飾的。
畢竟珍珠這種稀罕物,阿姐若是得了一顆,便足夠許多人眼紅許久了。
罷了,他還是另給他喜歡的姑娘尋些其他稀罕物吧。
宇文承宇這般想著,卻見阿姐搶先一步拿了那顆有瑕疵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