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輕聲說道。
春桃點了點頭,眼淚掉了下來。
“我看到她被屋頂上的瓦片砸死,看到她掉進河裏淹死,看到屋裏失火她被燒死。我不信命,我與她一起待在家裏,要死我們就一起死,但那天夜裏,有歹人搶劫了我家,一掌扇暈了我,我以為我能與我妹妹一起死了,醒來後卻發現,我毫發無損,死的依然是我妹妹。”
春桃捂著臉啜泣道。
“歹人行刑那日,我撲上前去問他們為何不殺了我,那歹人朝我啐了口唾沫,說我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鬼樣子,哪比得上我那嫩得能掐出水的妹妹。”
“可以了。”
薑蕪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
“這些就夠了。”
春桃走後,陳歸安開口問薑蕪。
“這樣真行嗎?”
薑蕪點點頭,摸了摸袖子裏的小黃。
她給春桃的意見是,讓春桃依然按照現實裏的路子生活,該去北疆的時候去北疆,該托付便托付,不要改變已經發生過的結局。
“這個幻境漏洞百出,隻要能找到破幻境的那個點,即便不用靈力,我也能撕開這個幻境。”
“那個點在哪?”
陳歸安不禁開口問道。
薑蕪白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在找嗎?”
她摸著小黃的耳朵,小黃在這幻境裏受自然法則的約束,慢慢變得有些遲鈍,就像一隻懶散的貓。
“它重的話我來抱著吧。”
陳歸安剛伸手小黃就伸出了爪子,他幹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小黃看了看薑蕪,縱身一躍跳到了陳歸安的肩頭上,陳歸安隻覺得一座小山壓在肩頭。
“你給它吃的什麼?這麼重。”
“當然是我吃什麼它吃什麼。”
薑蕪又回到城牆上坐著,陳歸安馱著小黃待在她身邊,似乎隻有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是我的錯覺嗎?”
陳歸安低頭看著腳下的行人。
“不是,是時辰變快了。”
薑蕪趕忙向春桃家的方向跑。
“春桃那邊可能出事了。”
陳歸安跟在薑蕪後麵,也朝著春桃家的方向趕。
遠遠便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薑蕪躲在牆角偷聽著。
“姐姐…別走姐姐…姐姐不要丟下我…”
陶春景拉著春桃的褲腿,坐在地上哭著。
春桃抱著一個小包裹,站在門口,旁邊圍著三三兩兩的鄰居。
“春桃是這一天離開的家嗎?”
“不清楚,但我感覺春桃的時辰與我們的是不一樣的,我們過得是幻境外的時辰,春桃作為幻境的一部分,過得是幻境內的時辰。”
“所以,雖然我們找春桃隻用了一柱香的時辰,就與春桃說的她已經死了許多次相符合了。”
薑蕪將兩根手指對在一起。
“隻要找到現實和幻境中相同的時辰,打破它,幻境就破了。”
“那個時辰是…”
陳歸安皺了皺眉,這個答案對於春桃來說太殘忍了些。
薑蕪點頭。
“陶春景死的時辰。”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