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逐漸在夜色中傳來，停留在遠處。
大概是倒塌的房子攔了路，沒法進來。
空氣本就渾濁，霍聿琛怕她沒辦法呼吸，漸漸退出那軟糯的唇瓣間，換成親昵地輕碰。
“萊萊……別怕，消防來了，很快可以出去。”
薑萊點點頭，又抓緊了一點他的衣服，“好黑。”
空間太過狹窄，又沒有一絲光線，她有些抵觸。
賀川說過，這是因為她溺過水，所以本能地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乖，我在這裏，”霍聿琛安慰著她，試圖動了動身子。
桌子下的空間不是完全 被填滿，但是如今因為房子倒塌傾斜著，他整個人隻能撐在 薑萊身上，她也斜著身子，並不舒服。
“往那邊移一點，等我坐下來抱你，”霍聿琛把腿抽出，被擠壓過的腿還有痛感，但不是不能忍受。
薑萊順著他說的方向，往旁邊讓了讓，又撐起身子，把身後的空位讓出，兩人在 閉仄的空間裏，艱難調整著位置。
最終，霍聿琛坐在了下麵，讓薑萊窩在他腿間。
他手伸出，幾乎把她的腿遮住，擔心餘震會讓東西砸下來。
兩人坐好之後，都舒服了許多，薑萊靠在她的胸口，休息了一會兒。
許是前頭也一直緊張又僵著身子，乍一放鬆下來，她肚子隱隱有些悶痛。
薑萊把手放在肚子上，細細感受了一下，輕輕揉著發痛的地方。
“外麵的人應該已經在找我們了，房子的位置很好確定，陳最他們十多個人，很快就能找到這裏。”
見她沒發出聲音，霍聿琛耐心安撫著，摸索著在地上摸了一塊碎瓦片，他抬手，瓦片敲著木桌的抽屜，發出聲響。
就這麼敲了會兒，薑萊拉著了他的手，腹中的疼痛清晰起來，延綿不絕的悶痛，讓她有些慌張。
“我……肚子疼。”
霍聿琛心口一緊，把人抱得舒服一點，盡量讓她舒展開身子，“怎麼會肚子疼，撞到了？”
他聲音裏帶著著急，心口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起來，他沒辦法再看薑萊受到一點傷害。
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薑萊抿唇，虛弱道，“霍聿琛，我懷孕了的。”
“懷……孕，”霍聿琛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會轉動。
薑萊抓著他的手，忍耐著，“四個月，是落海之前的孩子，如果我沒和其他人發生過關係，那 孩子……是你的。”
她失去了記憶，沒辦法確定之前的事情。
霍聿琛回過了神，呼吸粗重，“我的，萊萊，是我的。”
他的手不可抑製地發抖起來，想去觸摸她的肚子，“怎麼會疼的。”
薑萊發出小聲的痛呼，“唔，大概是剛剛房子倒下來的時候震了一下。”
手觸碰到她衣服的時候，霍聿琛又想起什麼，摘下肮髒的手套，丟在一旁，他的手探入棉布睡衣，輕輕觸碰到一小團隆起。
心口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他忍不住指尖摩挲了一下，“萊萊，堅持一下。”
眼淚順著薑萊眼尾劃過，“霍聿琛 ，寶寶會不會有事，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跑下樓……”
她慌亂說著自責的話，霍聿琛輕拍她的背，安撫著人，他抬眼在四處搜索，想看看哪裏會有光線。
但或許是天太黑，路燈也都壞了，沒有一絲光亮。
他將之前丟在角落的被子堆好，小心把薑萊放了上去，“萊萊，在這等我，我看看哪裏比較容易出去。”
薑萊的手一點點鬆開，“小心一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