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為那僅僅是幻覺,但是隨著那些瘋言瘋語愈加猛烈使得他不得不去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始僅僅隻有一句簡短的話,而到後來則成了各種各樣的語言彙聚到了一起。“殺了他。”“不,把他的血輸送到我們身上,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就跟逐日的那次一樣,我們也可以出去!”“你們這些瘋子一個也別想從這裏離開!”一聲槍響叫醒了被疼痛與恐懼埋沒的鋤生,但見一頭狼被迎麵射中後隨即翻滾倒地,那血迸發出來以後卻由紫色變為了一抹銀白。謝靈端著槍大吼道:“秀蘭,別讓那些牲口靠近孩子!來一個宰一個!來一群宰一群!”隻見棕狼怒吼一聲一爪將兩頭快要靠近的狼人掀翻在路上,但見有幾頭狼卻加快速度朝著馬匹開始奔襲過來。“秀蘭!你護著孩子!我去招呼那些雜種!”謝靈大吼道。棕狼發出一聲低吼示意已經聽到。但是這一下分神卻使得自己的腿被一頭狼人抓住,利爪瞬間掐進了血肉裏,棕狼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它奮力的把自己的腿往裏收攏,卻不想另一頭狼已經順勢爬了上來。
但見那狼的爪子已經緊緊按住了棕狼的雙手,牙齒一點點的在逼近棕狼的咽喉。鋤生眼看著母親動彈不得卻又無計可施,身上的骨頭正在迅速的愈合,但是無奈還是動不了。
突然,鋤生看到那頭狼的腦袋開了花,這才看到父親在馬上舉著槍,那槍管已經有些發紅了。方才自己隻顧著去看母親,卻忘記了父親在前麵已經射倒了從兩邊襲來的狼人。母親見手上的力量卸了下來,直接起身將利爪抓進那頭抓著自己腿的狼人腦袋裏。
腦漿伴隨著鮮血在空中形成一道殘忍的拋物線。其中還有母親自己的血,當下母親是站不起來了,但是沒過了幾秒那傷口便開始愈合起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鋤生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卻也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那麼疼了,骨骼開始逐漸的重生,但是身上的膨脹感卻一直揮散不去。
而且,更為怪異的是,自己的聽覺和嗅覺變得出奇的詭異,從前不那麼在意的槍聲卻在此時變得像是要撕裂自己的耳膜一般尖銳。而那些瘋狼的吼聲則使得他的精神接近崩潰。而空氣中飄來的那些血腥味道幾乎使得他產生了幻覺,而他竟然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有些喜歡這味道。
體內的血液讓他感受不到一點體溫的存在,而外界的溫度幾乎使他感受到一股燥熱在胸口蔓延。他用力的想要張開嘴巴,卻發現那四顆虎牙似乎已經長到了嘴唇外部。整個麵部詭異至極。
雖然母親已經很盡力的去攻擊那些試圖上車的狼人,但是根本無濟於事,對方的數量要遠遠大於他們的預算,鋤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狼,更何況還是狼人。也從沒有想到過現在試圖要他命的會是村子裏的人。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父親從來都不讓他私自進入村子,但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如同個廢人一樣什麼都做不到。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起來。他恨這樣沒用的自己,無論何時都需要被父親保護的自己。喉嚨裏開始發出不憤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