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生雖然早知道謝老太爺會在約定的日子來接他,卻萬萬不曾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不知道該說是驚喜,還是驚訝。他之前認定的狼人隻存在於村子裏的想法此刻蕩然無存。雖然自己的叔叔在外麵的世界早已被證實。但是他從沒想過這裏還能夠親眼看到其他狼人。
謝老太爺看了看鋤生,微微笑道:“孩子,這世界上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數都數不過來。方才老夫不過是試試你的訓練成果。卻不想自己險些喪命。”
他歎了口氣道:“不過也確實許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過一場了。隻是對手不再是故友罷了。”
鋤生有些聽不明白,若說這老爺子的故友是傲月的話,那這老爺子的來頭一定不簡單。而且,他必然是個洞悉一切真相的人。
“老爺爺,您與傲月相識?”鋤生不禁問道。
謝老太爺並不直接回答鋤生的問題,而是先優哉遊哉的把自己的煙袋點上。然後看了看鋤生,問道:“孩子,你對傲月的了解有多少?”
“不是很多,隻是聽父親說起過些他的故事。知道他曾經救過村子裏的水源而已。”鋤生低聲道。
“那你對他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你最近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嗎?”謝老太爺問道。
鋤生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從繼承了傲月之血以後,每天晚上睡覺都會伴隨著奇怪的夢,而這些夢有些相同,而有些則更像是在訴說往日的故事。雖然大多夢不是很清晰,卻也仿佛是夢在用它自己的方式向他展示著什麼。
於是鋤生隻好點頭稱是。心說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那麼你在進食動物屍體的時候,是否有過幻覺,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它們的身體一樣,經曆了它們所經曆的事情?”謝老太爺又問道。
鋤生感到有些奇怪,這個倒還真是沒有發生過,如果他真的能通過咬食別的物品就能達到追尋真相的目的的話,他相信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咬上謝老太爺一口,省的這些人一個個說話都喜歡故作高深。
雖然心裏想著這些,可是讓鋤生真做的話他也做不出來,於是隻好搖搖頭。
謝老太爺有些失望,但是這種失望轉瞬即逝。他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望著天空發呆。鋤生看到謝老太爺的白胡子隨著風散成一縷一縷,倒也有幾分說不盡的滄桑。
“幾百年來,我都盼著能跟你再交一回手,可惜沒這個機會了。隻歎造物弄人,那跑不了的宿命,你是擺脫了。但又為何強加給一個孩子?”謝老太爺突然歎氣道。
鋤生聽著這些話,不知該如何接話。他知道,謝老太爺說的這些話是給自己體內的傲月聽的。隻是身體中不自覺的感受到一股悲痛,這種悲痛似乎是根本不受自己控製的。
“你要知道,始祖狼人之血可以讓人擁有探知真相的能力,任何你所接觸過的血液都會告訴你一些蛛絲馬跡。老夫將你放置於這個林子當中,無非是想讓你對自己的能力有所了解。如今看來,雖然在險惡的環境中可以生存下來,但是對於自己能力的探索和心智的控製依然不夠穩定。”謝老太爺抽了口煙,又道:“老夫本想叫謝敏與你同行,但是無奈以她當前的修為想要在危急關頭製止你怕是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