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尾隨他,不料中了屠龍會的埋伏。也好在何大人趕來及時,蕭天讚已伏法,其餘一幹人也等都被帶回縣衙了。”
楚天佑拿著扇子敲打自己的手:“還算他的良知沒有盡數泯滅。”
“那何耀祖如今身在何處?”白珊珊問道。
“被何大人關回大牢了。”
第二天,楹瀾去了監牢探視何耀祖。本來楚天佑想自己來的,但是楹瀾自告奮勇,為了鍛煉她的能力,他同意了。不過他還是和趙羽藏在暗處,跟著她進了監牢。
“你是誰?”
楹瀾:哦,差點忘了,他沒見過我。
“我是楚天佑的妹妹。”
“來這做什麼?看我笑話?”
楹瀾讓獄卒打開牢房,走進去,找了個地方隨意坐下:“你長得很好笑嗎?我要來看你笑話?再說了,對一個美貌不輸芸兒的姑娘說話夾槍帶棍的,你好意思嗎?”
何耀祖在她對麵坐下:“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你,我可能就不會做出那麼多事了。”
“可別,你看上我,那是我的不幸。”
何耀祖笑了笑,態度軟了不少:“姑娘,說說吧,你來這的目的。”
“何耀祖,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他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你別不信,我是真的羨慕你。你有人愛,有人疼,不像我……”
“你不是楚天佑的妹妹嗎?難道他對你不好?”
楹瀾把頭撐在膝蓋上說:“不,恰恰相反,他對我很好。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好夾雜著很大的愧疚,甚至都沒有小羽哥和五味哥他們對我的好,來的純粹。不過我也知道,缺失了十五年的感情是沒有辦法一下子彌補的。”
躲在牆角的楚天佑心頭一緊:原來,我真的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何耀祖,你六歲的時候,雖然沒有父親的陪伴,但是你母親給了你雙倍的在乎。那你知道,我六歲那年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
“收養我的父親被當地縣令害死,家裏所有的財產都落到了他的手裏,而我,被他送去了缺衣少食的育嬰堂。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我過了整整九年啊!就這樣,我在和哥哥相認以後,也從來沒有埋怨過他。
何耀祖,你每天能吃飽穿暖,生病了有藥可以吃,想學習了有書可以讀,平日裏有父母可以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雖然你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程度上和你的父母有關,但是你捫心自問,你自己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何耀祖沉默了。
“就在我來之前,你母親還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國主放過你,她甚至願意替你去死!她或許不該溺愛你,但她對你的愛不該受到質疑。還有何大人,他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比何夫人對你的少。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正因為他對你寄予了厚望,才會在親自下令宣判你的時候那麼心痛。犯了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悔改!我想,既然你會為了何大人去殺蕭天讚,就說明在你心中,其實並不如你嘴上那般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