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山連荼羽，拜見須彌帝君。”
規規矩矩地行完禮，連荼羽卻連頭都不敢抬。沒別的原因，都怪她沒管住自己這張破嘴。
居然敢在鴻蒙宮門口直呼須彌帝君是“變態”的“老殺神”！
更可怕的是，帝君很有可能聽到了她當時的嘀咕，不然也不會用傳音術讓她立即“滾進來”。
蒼天啊！殺了她吧！
別，還是別了。
盡管進殿之後一直能感覺到須彌帝君若有若無的殺氣，連荼羽仍覺得自己還能再拯救一下。
畢竟這也不能全怪她嘛。
誰能想到鴻蒙宮竟無半點神仙居所的模樣，反而陰沉的可怕。這很難不讓她懷疑須彌帝君的心理狀態。她就是嘴太快了，居然想著想著就說出來了。
“原來丹山王姬是隻縮頭縮腦的烏龜。”
“帝君，我錯啦！”
“錯哪了？”
“錯在嘴太快了。”
“哦？”
“不是不是，我錯在…錯在口無遮攔。我不該胡言亂語詆毀您的清譽……是弟子年少無知沒見過世麵，所以才會信口開河。一切都是弟子的錯，求帝君原諒！”
絞盡腦汁才說出這麼一大段道歉的話，連荼羽甚至連“弟子”都用上了，隻希望能喚醒帝君的理智，別真出手教訓她。她不抗揍啊～
這一刻，她竟真有些惋惜自己不是隻烏龜。
那樣起碼還有個能躲起來的殼兒，不至於直接麵對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尷尬場麵。而且，龜殼還能抵擋一部分傷害。
這麼想著，連荼羽本就低著的頭埋的更深了。
夜須彌突然覺得有些荒唐。他往日裏樹敵眾多，有的更是恨不得活剮他三千刀。但真敢在他門口大放厥詞的，連荼羽是第一個。
小鳳凰實在沒腦子，要不是他開口將人召入殿內，她還指不定要怎麼編排他這尊“老殺神”呢。
“本君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對對對，沒行拜師禮怎麼能自稱弟子呢，還是帝君想的周到。那咱們什麼時候行拜師禮？”
拜師，沒錯，就是關於拜師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此時此刻就應該討論拜師禮。帝君可真是個大好人，居然主動提起拜師的事情來緩解尷尬，連荼羽自愧不如。
至於她感覺到的殺氣？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的錯覺。退一萬步講，殺神有殺氣不是很正常？
無形之中被發了“好人卡”的夜須彌此刻隻有無語。往常能到他麵前的，哪一個不是八麵玲瓏九曲心腸，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如此聽不懂話的人接觸過了。
算了，自己幹嘛要和一個才千歲的小丫頭計較。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要做的。
“想要拜師，先讓本君瞧瞧你的原形。”
“啊？”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連荼羽十分不解，忍不住抬頭看向高座上的人。
然後，她呆住了……
怎麼從沒人告訴過她，須彌帝君竟生得如此好看。七分似高懸於天邊的冷月 ，三分如幽冥泉邊盛開的曼珠沙華，危險又迷人。
“怎麼，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
沒有不願意，就是阿梧的原形還別在她胸前呢。要不先把阿梧放在一邊？那樣阿梧會不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