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山洞內,沈嬌抱著膝蓋坐在火堆邊,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
“我爹可厲害了,我和我娘的騎馬都是他教授的。他還會舞劍,從前他也尋了師傅教我,但我總覺得爹娘在身邊,用不著學這些,就隻會些花拳繡腿。要是我從前認真學了就好了,今天我就不會成為他們的負累。也不知道小刀哥哥趕來了沒有?”
薑硯把沈嬌的緊張和擔憂看在眼裏,畢竟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講話,看起來能幫助她減輕一下壓力。應和地說道:“你爹娘是挺厲害的,他們肯定不會有事。不過,小刀哥哥是誰?”
“小刀哥哥是我爹爹的護衛,他的箭法號稱百步穿楊,武藝也很是精湛。剛才我們逃出來的時候,趙劍哥哥說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很快就能回來見到我爹娘了。”
“百步穿楊?我有個絕活兒,你想不想學?”
“是什麼?”
薑硯指著二人前邊的水潭:“你瞧好了。”
薑硯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子,同袖中的石頭交換,比劃了一下姿勢,用力朝水潭扔過去,打出了十幾個水花。
“這是打水漂?我在鄉下見過,不過常人最多都隻能打上七八個。你挺厲害的,不過我現在不想學。”
薑硯沒轍了,他從來都沒哄過女孩子,兩個人安靜地烤著火,小石頭悄悄地從水裏爬了出來,鑽進了薑硯的衣袖。
“我剛在水裏看見魚了,你問她吃不吃?”
薑硯扶額,卻還是試探性地問出來:“我瞧著潭裏邊有魚,不若我逮兩條,烤著吃。”
“不用了,我不餓。”
薑硯:看你出的餿主意。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兩人跑了一陣子,都有些疲倦了,上下眼皮子一打架,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恍惚間,聽著了有人在喊他們:“小姐、薑公子。小姐、薑公子。”薑硯一下子驚醒,忙推醒一旁的沈嬌:“快醒醒,辨一辨是不是你家的護衛。”
沈嬌湊近洞口邊,聽著聲音,又通過荊條的縫隙望向外邊,果然是自家的護衛。忙撥開荊條和遮擋物,喊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二人隨護衛們一同下山。沈嬌看到護衛尋來,心已然放下了一多半,還是問道:“我爹娘無事吧?”
“趙刀護衛領我們來時,夫人已經中了一箭。大人無礙。”
“我娘她無礙吧。”
“屬下出來時,醫士正在為夫人診治。”
沈嬌聽聞,更加著急地往寺中走去。回到寺中,看望過母親之後,又聽聞父親在院中審問匪徒,不顧勸阻也去了中庭。薑硯自回來後,就一直待在自己房中,不欲再管此事,可院中的聲音卻明明白白地傳入了耳中。
一護衛遞上寺中僧人的花名冊給沈淨:“妙覺寺建寺不過半年,寺中僧人共計68人。昨夜行刺的有17人,都是半年前才進入寺中的,屬下已經將他們的名字圈起來了。還有一人也是半年前建寺不久後就一直借住在此,名薑硯,福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