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陸西祠沒有回家。
蘇晚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往常陸西祠要是不回來,一般都會讓管家主動給她報備一下行程,今天倒是與往常不同,管家沒來,陸西祠也沒有發短信打電話過來。
不過不報備就不報備吧,她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隨便幹涉別人的人。
但她不在意,管家福伯倒是有些在意,吃過晚飯沒等到陸西祠的電話,管家代替女傭親手給蘇晚端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然後衝著縮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研究這個世界電視劇的蘇晚說:“蘇小姐,陸先生這麼晚一點消息都沒有,不如你打電話問問?”
“他那麼大一個人,晚回家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吧?”蘇晚無所謂的說,實際上是有些嫌煩。
福伯微笑的看著她,說:“陸先生有一次晚歸,結果確實回家途中差點遇見綁匪……”
看著管家有模有樣的賣慘,蘇晚雖覺得沒必要,但還是決定滿足一下老年人的心願。
福伯對她一貫盡心盡力,這樣隨手便能做的小事,她沒有理由拒絕。
“好,我打電話問問。”
管家達成目的,帶著淺笑往後退了一步,但眼神還放在蘇晚身上。
蘇晚撥通陸西祠的電話。
奇怪的是,五分鍾過去陸西祠都沒有接。
這個號碼是陸西祠的私人號碼,平常的時候她打過去對方不說秒接,但往往也會在一分鍾之內接通,今天整整五分鍾都沒成功打通,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蘇晚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隨後又打了一個過去。
久到她都要掛電話了,對麵終於傳來陸西祠有些沙啞的聲音:“……蘇晚?”
他聲音有些低沉,還透著些虛弱和遲疑,蘇晚從沙發上坐起來:“你現在在哪兒?”
“雲州國際,”陸西祠頓了頓,繼續說:“讓管家派人來接我。”
蘇晚聽到陸西祠話裏隱含的虛弱,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問:“你現在怎麼樣?”
“……死不了人。”
她再次確定了一下陸西祠的所在地,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衝著聽見陸西祠說話聲已經開始安排人手的管家說:“我們走。”
雲州國際是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餐廳+賓館+休閑娛樂為一體的大型消遣場所。
蘇晚到的時候身後除了跟著管家外,還有兩個黑衣保鏢。
她按照陸西祠提供的具體房間號直接坐了電梯往上。
“叮”——
電梯在十一層停下。
蘇晚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麵,剛一出電梯,便看見陸西祠靠牆站在酒店走廊中。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眉頭緊皺。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蘇晚萬分熟悉的身影——林暖暖。
蘇晚往後擺了擺手,管家福伯很有眼色的帶著保鏢停在了原地,她一個人繼續往前走。
這家酒店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就算她穿著高跟鞋,也聽不見一絲聲響。
隨著距離的接近,蘇晚總算聽見了林暖暖正在說的話。
喝下那杯酒不久,陸西祠便察覺到不對勁。
等他從樓下的餐廳出來,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便更加強烈起來。
有些暈眩的頭以及身體上的不適讓他瞬間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道。
陸西祠當機立直接乘著電梯往上,像他這種身份,在這樣的地方一般都預留著酒店房間,但沒想到走到一半,便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林暖暖穿著一件蘇晚曾經穿過的金色吊帶裙。
她看見陸西祠有些充血的眼睛,以及明顯有些淩亂的步子,有些忐忑的走到他身邊。
“陸總,我來扶著您。”
她語氣有些學著蘇晚,但因為有些心虛,所以顯得局促了些。
陸西祠抬眸,明顯感到麵前的女人並不是自己心底那個,有些厭煩的吐出兩個冰冷的字:“滾開。”
林暖暖一愣,想到聯係她的人對她反複叮嚀囑咐的有關於陸西祠最大的秘密,盯著陸西祠陰沉的目光,顫顫巍巍伸出手抓住了男人微涼修長的指尖。
這樣就可以了吧?
按照那個人的說法,隻要碰到陸西祠的皮膚,他就會對她產生不可抑製的親近之情,但陸西祠的防備心向來很重,隻有趁著他喝酒又被藥物擾亂理智之後,這種舉措才能得到最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