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眨了眨眼睛,推了推近在咫尺的人:“幹什麼?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陸西祠眯了眯眼,一手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緩慢地摸了摸她還泛著些酒溫的臉頰,蘇晚隻覺得他手指的溫度有些低。
“為什麼要去找顧雲庭?”他說。
蘇晚看著他認真的眼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就是想問我這個?”
陸西祠動作溫柔,但語氣絲毫不受影響。
他執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下家?嗯?”
蘇晚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見他有些固執且偏執的看著她,突然反應過來,這人難道是覺得顧雲庭就是她找的下家?
也怪她之前一直都在陸西祠麵前提要找個下家的話,這回他突然當真了,蘇晚還真有些騎虎難下。
男人在這些時候真是有些執拗。
她伸手掐著陸西祠的下巴左看右看,看了半響後才在陸西祠有些疑惑的眼神中說:“陸總這麼沒有自信嗎?哪一個下家比得上你了?”
“要是我找的下家還不如你,我為什麼要找?”
“顧雲庭家世不錯,顧氏企業也不輸陸氏,看樣子,他好像也並不排斥你,蘇晚,你讓我怎麼信你?”
陸西祠眼神認真,蘇晚歎了口氣。
她現在總算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多麼害人了。
“那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找他嗎?”蘇晚決定獻出殺手鐧。
“什麼?”陸西祠心情有些不妙的聽著蘇晚的解釋。
“還不是因為顧雲庭說他知道是誰昨天衝你下的手,”蘇晚嬌氣地說:“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想見他?”
“顧雲庭吧,也就那樣,反正是沒有你好的。”
男人嘛,該哄就得哄,免得最後發起脾氣來受傷的倒成了她。
陸西祠顯然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在他的印象中蘇晚幾乎不會為誰妥協,每天嬌嬌氣氣的,有無數種歪理邪說,隻要家裏有一點事情不如她的意,她都會立馬翻臉。
這也是為什麼陸西祠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後,沒有一開始就強製性地去控製她,因為他再知道不過,這個女人就跟手心的流沙一般,越是緊緊攥著越是想要從指縫中溜走。
“真的?”他有些不確信。
“我騙你幹什麼?”蘇晚揉了揉鼻子:“那個顧雲庭還欺負我呢!我為了知道答案,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你現在還在這兒質疑我!好心當作驢肝肺!”
陸西祠聽見她說到“欺負”二字時,有些繃不住了,他抓住蘇晚企圖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認真的看著她:“他怎麼欺負你了?給男朋友說說?”
蘇晚一般有仇當場不報,也會馬上找個人幫忙報回去,這會兒聽見陸西祠既然都這麼問了,立馬說:“他說要我喝完一杯酒,才告訴我是誰算計你,我多看他一眼就嫌煩,就直接喝了。”
說罷臉上還閃過有些嫌棄的表情:“說實話,酒還是挺不錯的。”
見陸西祠臉色陰了下去,她拉了拉這人領帶,繼續說:“不過他還算是言而有信,直接告訴我了。”
“衝你下手的應該是你爺爺心愛的孫子陸一甚,他讓林暖暖來接近你,沒準兒知道你身上的怪病,並且也知道那枚戒指在你身上,這樣才說得通他為什麼大費周章地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算計你。”
“我知道。”陸西祠臉色終於和緩下來:“昨天那件事情過後,我就已經知道了。”
蘇晚有些泄氣:“那我不是白幹了?有些不爽。”
陸西祠好笑的看著她,眸子徹底溫和下來,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沒有白幹。”
蘇晚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至少我很開心。”陸西祠說。
蘇晚感到陸西祠情緒真的變好了,這才小小鬆了一口氣。
她推了推依舊撐在上方的陸西祠:“你起開,別搶我的空氣。”
陸西祠就著她的力道往旁邊一倒,輕笑一聲:“空氣全部留給你,行了吧?”
蘇晚被他這麼問了一陣兒,酒已經醒了大半,她偏頭看著陸西祠,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
陸西祠被她的動作一驚,手快速地摟住了她的纖腰。
“陸西祠,我們來接吻吧?”決定趁此機會賺點治愈值的蘇晚如是說。
陸西祠伸手在她柔軟的背部磨蹭了一下,眼神有些危險:“隻是接吻就夠了?”
蘇晚還真沒做好和陸西祠滾/床/單的準備,但也察覺到陸西祠身上漸漸浮現出的莫名的曖昧氣場。
她捂住陸西祠深深看著她的眼睛:“夠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