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知道傅行深出車禍救回來之後不但眼睛廢了腿也廢了後,他其實是有些竊喜的,他原想直接把傅言推進公司當副總裁,卻沒想到傅行深即便是瞎了瘸了,手中的權力也絲毫都沒有放下。
原以為他的病隻會漸漸惡化,傅言總會有出頭之日,沒想到他眼睛竟然好了?
現在……還直接把傅言送進了局子,這讓他怎麼安心?!
“傅行深,你藏得可真是深……”不知怎麼的,傅信誠突然回想起那個女人的眼神,和傅行深現在看著他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一樣的冷漠,好像他是什麼垃圾似的。
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早就認識到千萬遍的事實,傅行深和他的母親,真的很像。
“怎麼?我沒瞎讓你有些遺憾?”傅行深想要查到的東西全都查到了,現在也不想再裝。
他倒是要感謝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有些話不用他自己開口解釋了。
蘇晚原本覺得傅老爺子對傅行深已經有些離譜了,沒想到他親爹的態度讓她更覺得離譜。
傅家這一大家子人,除了傅行深之外,好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原先心中還有些忐忑,害怕傅行深的腿傷是他自己造成的,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興起這樣的念頭,所以在聽見是傅言導致傅行深腿又受傷後,她心中竟鬆了一口氣。
但與此同時,她也越發反感傅言和傅信誠這對父子。
聽見傅信誠的話後,這種厭煩已經快要達到頂峰。
她不由得會想起上一個小世界中夢見傅行深小時候的事情。
那應該是傅行深的記憶,這個男人和他的母親在吵架,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傅信誠臉色更不好了,被這個兒子公然這麼諷刺,在外人麵前他掛不住臉,他剛想罵人,卻聽見傅行深又道:“注意你的言辭,想想你的好兒子。”
傅信誠斥責的話徹底被堵在了嘴裏。
但他仍舊不死心,又道:“……你的事情我不說,但你弟弟一定要放出來。”
“放出來?”傅行深還未說話,蘇晚便開了口,她冷笑一聲,“他犯錯在先,現在的結局也是應該,憑什麼要放出來?憑他臉大嗎?”
“你!!”傅信誠一開始的時候並未把傅行深旁邊這個女人看在眼裏,但蘇晚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這麼囂張的女人八成便是那個讓傅老爺子都吃虧的女人。
“我以為是誰,不就是一個靠著傅家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說話?!”傅信誠麵紅耳赤,看著蘇晚的目光像是看著什麼仇人。
也算是仇人了,蘇晚暗自點頭。
“傅先生說錯了一點,我不是靠著傅家說話,而是靠著我們家行深,”蘇晚向來演戲很快,剛說完便坐在了傅行深旁邊,有些親密的靠著他,衝著傅信誠指指點點,“行深,這就是你的爸爸嗎?”
“我覺得他有些偏心,這爸爸不要也罷。”她聽見這人衝著傅行深說的那些話心中便有些不爽,因此說起這種挑撥離間的話來簡直不需要思考。
“傅行深!你就這麼放任她跟我說這種話?!”傅信誠氣了個仰倒,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直接趕出門外。
“為什麼不呢?”傅行深勾了勾唇角,“晚晚又沒有說錯。”
“嗬!你就任由這個女人把家裏搞得亂七八糟吧!”傅信誠接著說,“我不管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隻要記得放過你弟弟就好!”
“傅言好歹是你的兄弟,你就這麼狠心?”他說到傅言時,麵上的表情顯然和說到傅行深時格外不同。
“傅言年紀小,不懂事兒,你這次摔倒他也不是故意的,既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就要揪著這點錯處不放?”傅信誠苦口婆心的勸誡。
“傅先生說這話,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蘇晚嘴角勾起微笑,但眼神卻極冷,“不然這樣,你讓傅言過來,讓我們行深推一推,不高,也就從五樓推下去,這事兒就了了。”
“你看怎麼樣?”
“五樓?!你這個毒婦!五樓摔下去不死也重傷!你安的什麼心?”傅信誠這會兒看著蘇晚的眼神更像是看著仇人了,蘇晚覺得若不是傅行深在身邊,這人估計當場就要衝她動手。
但虐這種渣渣,蘇晚壓根就不帶怕的。
“傅言都忍心推他的親哥哥,為什麼反過來就不行了?都說是意外,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蘇晚壓根就不信傅信誠口中的“意外”。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玩兒什麼聊齋呢?
把人當傻子也有個限度吧?
雖然她也不怎麼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憑借傅言對傅行深的厭惡,傅行深在外又“眼瞎腿瘸”,他幹出這種事情來一點都不意外。
恐怕最想要傅行深死的人就是傅言了。
“傅行深,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傅言推你是蓄意還是意外,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傅信誠對傅言有種盲目的信任,他來之前專門去找了傅言了解了情況,深信這隻是一場意外。
“……我不介意你去看監控視頻,”傅行深並不想於傅信誠多說,“現在,我不想見到你。”
“好好好!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我就不信了,傅言幹得出這麼蠢的事兒?!”傅信誠嘴裏雖是這樣說,但心中卻有些忐忑起來。
他心急如焚,轉頭便離開了病房,腳步匆匆的,也不知道是想要馬上看到監控還是上趕著去解救傅言。
見人走了,蘇晚看著傅行深的眼神又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