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每況愈下(2 / 3)

又過了將近一年王大勇的老婆生了個女兒,女人往往在有小孩子之後心就相對安定一些,對於盼子心切的王大勇的父母來說女孩並不是他們所願,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老婆脾氣好了不少。她也就很少再拿自己的學問來刺激王大勇,一時間家庭比從前和睦了不少,我想這時候可能他老婆已經死心了,不再抱怨王大勇素質低下,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老婆這時候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她的寶貝女兒身上,對我也不再橫加指責。

看著她的女兒我想到了毛頭,毛頭應該也不小了,算一算我離開村子已有兩年多的時間,這兩年裏他一定又長高不少,真想見見毛頭他們一家。我以為生活待遇的提高會讓我忘記張三他們,可是沒想到對他們的思念卻與日俱增,我也不再怨恨桂花,我真的很想念他們。我在這裏享輕福,他們卻在家裏受苦,想到這個心裏就有點不好受。

我的成績每況愈下,因為體重增加和缺少鍛煉,還有一個不得不承認的原因,我明顯覺得自己老了。狗每過一年就等於人過五六年,所以我現在已經接近中年,在賽場上明顯感到了體力不支,各種衰老的征兆開始逐漸顯現。那些賭狗的買我跑第一的人往往虧得血本無歸,王大勇也損失慘重。他把破財後的怨氣全發泄到我身上,有時候甚至指著鼻子罵我:“死狗,我對你不薄,什麼好的都給你,人都沒你吃的好,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再拿不到第一把你賣了。”

我頭頂上的光環逐漸消失,從前的輝煌已成過去。關注我的人逐漸減少,人們似乎已經淡忘那個被稱為“海洋餅幹”有著驕人戰績的狗。托米的主人來過兩三次後就再也沒來過,我還記得最後一次托米來。他意味深長對我說:“來福哥!你也不能這樣跑一輩子,有沒有想過哪天跑不動了會怎麼樣。”當時我也沒想過那麼多,現在想起來,突然有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介於上述原因,我知道我再怎麼盡力也無力扭轉頹勢,到了後來我終於再也跑不到第一。王大勇這時才不再罵我,他對我完全失望了,我的夥食因此一落千丈。他也不再讓我參加比賽,他開始調整產業結構,搞起小商品批發的生意。沒有了比賽我覺得自己好象什麼都失去了,從前那種良好的自我感覺,鮮花和掌聲,照相機的閃光燈瞬間離我遠去。我象一快抹布,被棄於角落裏,獨自傷懷。

日暮的時候我走到陽台上,去看天邊的晚霞,在這裏依舊看不到夕陽。如果說從前看夕陽隻是因為它的美麗,而現在我卻能從中體會另一層含義。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喜歡看黃昏後天空的景色,晚霞層層疊疊,紅色的雲層由濃轉淡從遠處鋪開到眼前。似乎意味著我的身體江河日下,意味著衰老的不可抗拒。

深夜這裏也有狗叫聲,他們傳遞著打架、天氣以及有關性的信號。我已經懶得搭理,這些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隻是一天一天瞎混著。

一天王大勇帶回來一個陌生男人,男人手指上和脖子上纏著碩大的金戒指和金項鏈。那個男人還牽著一隻狗,我立即嗅出這是一隻母狗,一隻正在發情期的母狗。男人和王大勇叨叨咕咕說了幾句話後,他就把狗放了過來,這隻母狗一過來就挑逗我,要我上她。她扭動著腰肢一副欲火焚身的樣子對我說:“上我吧,快點。”

她一發浪我立刻興奮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了,長期以來王大勇都忽略了我的性需求,不過現在總算體察到了,我非常感謝他有以狗為本的精神。我不再多想,跨上去就跟她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