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明母親的病房,就在三樓!
而此時,張凱明正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捂著臉,仰頭靠在走廊的牆上不停的搖著頭。
“你好,請問是張凱明先生嗎?”
林宇邁步來到張凱明的近前問道。
其實走在走廊裏,郝強就已經指給林宇看了,林宇這也是明知故問!
總得有一個開場白,跟對方有個最基本的接觸之後,才能把盧老推上去。
張凱明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急忙坐進了身子,仰起頭來打量了林宇半天,又看了看林宇身後的三人。
見都是陌生的麵孔,微皺著眉頭道:“沒錯,是我!你們是……”
“你好,我叫林宇!這位老先生,是許半仙的弟子,姓盧!盧善玉!”
林宇並沒急著介紹郝強,而是直接把盧老介紹給了張凱明。
“哦……”
張凱明連連點頭,緩緩的站起身來,伸手跟盧老和林宇都握了握手。
“盧老的大名,我倒是聽過,是位白城有名的中醫大夫,隻是……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張凱明此時更加不解了,皺著眉頭打量著林宇等人。
林宇衝盧老使了一個眼色,而後拉著張凱明坐了下來。
盧老二話沒說,直接推門走進了病房。
此時,病床上正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老婦人臉色微紅,緊閉著雙目,旁邊還插著各種治療設備。
但心電圖上顯示,老婦人已經沒了心跳。
身上還蓋著一床嶄新的白被單子,八成就像盧老所說的那樣,被醫院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現在正在等殯儀館的人過來收屍!
盧老二話沒說,直接上前翻開了老婦人的眼皮,又給老婦人把了把脈。
一邊摸著老婦人的脈搏,一邊連連點頭。
“爺爺,怎麼樣?”
盧笑天小聲問道。
“有救,問題不大!隻是現在病人處於休克狀態,湯藥不太好灌呐!”
盧善玉臉帶難色的說道。
“爺爺,我看電視上,不都是直接用銀針一紮,然後……就醒了嗎?”
盧笑天笑道。
“切!”
盧善玉瞪了盧笑天一眼,一臉不耐煩的道:“用針一紮?!你當那是仙針嗎?!中醫治病,隻有在沒有藥的情況下,才不得已,用針刺激人的神經!”
“以達到延續死亡速度的目的,丸散膏丹湯,哪一個跟針有關?!”
“滾一邊去!”
盧老說完,衝盧笑天一擺手,把他趕出了病房。
自己這個孫子,從小就對中醫不感興趣,一天除了伸手要錢之外,連人影都摸不著!
剛才又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盧老聽了就覺得心煩!
見盧笑天從病房裏出來,張凱明納悶道:“林先生,你該不會是特地讓盧老先生,趕過來為我母親治病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勞煩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母親已經停止了心跳,醫院已經下達了死亡通知書!”
“不過,林先生可以放心,你的情義,我會記在心裏,日後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力!”
這話聽上去,沒有任何問題,好像張凱明真的很感激林宇。
但這種話,隻能騙騙那些沒有社會經驗的底層!
什麼叫日後如果能幫上忙,一定盡力啊?
這個日後,是幾天?是幾個月?還是幾年?
盡力就更加含糊其詞了,隻要一句無能為力,就能把之前的誓言直接做廢!
“嗬嗬!”
林宇微微一笑道:“張總,別把話說死,我們還是先聽聽盧老的意見,如果他說病人真的沒救了,那咱們今天就當從未見過,我林宇既然沒幫上張總的忙,哪好意思讓張總為我出力?”
說完,林宇率先邁步走進了病房。
張凱明苦笑了兩聲,這個林宇還真是固執啊,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再到病房裏呆一會!
對林宇的出現,張凱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整個興城建設誰不知道他是一個大孝子。
而且,又有一個身患重病的老母親?
所有找他辦事的人,都會把這一點當成突破口。
否則,這麼多年,憑他兩袖清風的作派,哪有那麼多錢,帶著老太太東奔西跑?!
別說一線大城市,就是在興城,住上兩個月院的錢他都拿不出來。
倒不是張凱明生活清貧,而是他母親的病,必須連年的吃藥,而且那種西藥非常貴,一盒就要七八千塊錢,還隻能吃五天!
以他的收入,一個月下來也剩不下多少。
“盧老,怎麼樣?”
林宇來到病房裏,扭頭衝盧善玉說道。
“隻是休克,但問題是,現在老人家已經無法進食,這湯藥怎麼灌得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