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會聽重點!
耐吉呼了口氣,耐心解釋道:“也不能說不清醒,他現在認得人,也知道發生什麼事,就是他在這個形態下,更多會受到動物本能的影響去行動,自控力相對差一些,所以萬一你看見他做了什麼糗事,千萬別在他變回來之後跟他提!不然你就慘了!”
林曳乖巧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問下一問題:“那元儲大人什麼時候能變回來?”
“這個嘛——”耐吉忍不住逗他,拖長了尾音,故作擔憂地板著臉道:“有時候五天,有時候七天。每個月都會變一次,不過一般也都是睡著了之後變的啊,這次也太反常了。”
“那怎麼辦?元儲大人會不會有事?”林曳漂亮的桃花眼一寸不離地盯著小船,眨都不敢眨,生怕再有什麼閃失。
“哎呀,放心放心,”看他這副焦急樣兒,耐吉也不忍心再逗他了:“不會有事兒的,每月一次難免會有紊亂的時候,你習慣習慣,等他恢複了我給他做個檢查,看看這次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
說到原因。林曳回想起了江喜舟剛剛暈倒前,臉色潮紅驚慌失措地把他推倒在地,什麼回應都沒有,受驚了似的往外跑。
不會是,被自己嚇的吧?
想到這裏,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像一隻知道主人討厭自己的大狗,懂事地往後退了退。
耐吉見林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恍然記起了之前江喜舟交代過的,從兜裏摸出了個鏈子遞給他,安慰道:“這個是江喜舟讓我幫他做的,剛做好,上麵有他的虹膜,你帶著這個可以隨便出入堡壘的任何地方,不用擔心他這樣你沒法去上班的問題。”
林曳接過鏈子,上麵的吊墜是個硬質的球體,跟江喜舟的眼睛一模一樣,深沉的藍色,上麵細密的紋理如同泛著波光的午夜海浪,中間的黑色瞳孔,會隨著光線放大縮小,好像是活著的,極其逼真,冷淡又璀璨。
他攥緊鏈子,喜歡的不得了,之前的陰霾一掃而過。
是啊,江喜舟給他的夠多了,他隻要默默能守著他就已經很好了,不能要再多了。
這樣想著,耐吉已經抱起小船往他房間外走了,小船在他懷裏不情不願地掙紮,他無奈地輕輕瞧著小貓的腦袋瓜,讓他老實一點兒。
林曳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問:“您要把他帶去哪兒?”
“當然是他自己房間啊,總不能在這兒跟你睡吧。”
之前小船被林曳撿到,因為不知道是江喜舟,收養了幾天,不得已才睡在一起,但眼下,元儲大人有自己的房間,怎麼可能還跟他住在一起呢,林曳自嘲地咧嘴笑了笑。
他停在了自己房間的門口,看著耐吉騰出一隻手,推開了江喜舟房間厚重的門,小白又嗖地從門裏竄了出來,朝林曳撲過去。
“喵!”,見此情景,小船跟受了刺激似的爪子猛烈地亂抓一氣,掙脫了耐吉狹小的懷抱,先一步衝到林曳身前,擋住了小白。
隻見他弓起身子,尾巴炸開,發出陣陣低吼,像隻捍衛自己領地的雄獅。
耐吉哭笑不得,仰天長嘯道:“兩個祖宗!”然後他蹲在地上拍了拍手,溫著嗓子,對兩隻貓叫:“快回來,快回來,快到哥哥這兒來。”
兩隻貓對他的叫聲充耳不聞。
小白是個傻白甜,被小船吼了也沒表現出任何敵意和恐懼,不上前也不退後,隻是瞪著兩隻清澈無辜的圓眼睛看著林曳,好像在問:“你怎麼還不過來擼我呀?!”
林曳被盯得心軟,剛蹲下來,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小船回頭惡狠狠地一爪子打了回去,眼神哀怨又帶著憤怒,好像在罵他:“你怎麼可以摸別的貓?!”
“江喜舟!”耐吉忍無可忍地叫了他的名字,“別鬧了,趕緊回來!”
可是,小船還是站在林曳身前低吼,大有一副小白不動他不動的架勢。
為了終結這一局麵,耐吉隻好指揮林曳道:“小美人兒,你把他抱進來。”
林曳記得,一起住的時候,小船不喜歡跟他離太近,更不喜歡被他抱,他害怕冷不丁從背後抱小船,小船會討厭他。
耐吉看出了他的猶豫,不耐煩地催促道:“想什麼呢,趕緊的呀!”
“哦。”林曳低低應道。
他把手上緊張的汗在褲子上蹭了蹭,伸出雙手從後麵撈起小船,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