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舟貼著林曳溫暖的胸口,聽見有力的心跳聲,覺得格外安心,沿著領口看出去,林曳棱角分明的下頜近在咫尺,白皙的臉色,被夕陽染出一絲甜味兒,像一粒多汁的橘子。
“找到了!”林曳興奮地垂眸看了一眼懷裏的貓貓,正好四目相對。
陽光在少年卷曲而細密的睫毛上跳動,眼底含光,讓江喜舟忍不住揚起小腦袋要湊上去。
可下一秒,林曳眸色一沉,抬手直接把江喜舟的小腦袋按了回去,壓低了嗓音:“噓,別出聲。”
緊接著腳下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腹地中央鑽出來了一輛小型遁地坦克。林曳把槍拿在手裏,先發製人地瞄準了坦克蓋。
顯然,對方也從坦克裏觀察到了他這一舉動,沒有貿然出來,而是直接打開了紅外線網。這張網會把林曳和坦克罩在一起,上次被陸餘他們包圍的時候,林曳已經見識過了。
趁網還沒有完全落下來,他拚命朝往外逃去。
“沒用的,你再快也逃不出去,別白費力氣。”從坦克那邊傳來一聲嗤笑。
林曳本來也沒想逃出去,他小聲地對懷裏的小貓說:“跑遠點兒,躲起來,等我帶你回家。”說著,他把手裏的燈籠草,塞到小貓嘴裏,看準時機在最後時刻,偷偷把小貓扔到了網外。
“聽話,快跑!”這是林曳跟江喜舟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江喜舟還沒反應過來林曳是什麼意思,就被扔進了草叢裏,眼睜睜地看見林曳被關在了網內。
他衝不進去,又不敢離太遠,他怕林曳萬一一會兒出來找不到他,將將藏進了不遠處的草堆裏,忍著螞蟻爬上身用刺蟄他的疼痛,一聲不吭地觀察著林曳那邊的情況。
因為逃跑的關係,林曳錯失了先發製人的機會,再回頭時坦克上已經站了兩個男人,年長的那個嘴裏叼著根煙,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嘲笑,居高臨下道:“我就說你逃不出去。”
“不如老實交代,你是誰?來偷燈籠草幹嘛?”
林曳抬起眼皮,謹慎又冰冷地看著他,露出了不好惹的下三白。
“哎呀,我說這是誰?!”旁邊站著的高個青年開了口,嘴上譏誚,但眼神充滿了恨意仿佛要一刀一刀剜了他的血肉,咬著後槽牙道:“這不是堡壘的林大隊長麼?!”
“我有今天還真是拜你所賜呢!可得好好謝謝你。”
“是你?”林曳眼底閃過些許不可思議,他不是被流放了麼?!
“是我啊!”大個子裝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跟旁邊年長的男人哭訴道:“楊哥,他就是殺了我們那麼多同伴的瘋狗,還害得我流放,差點兒死在外麵,要不是你們。。。”
說到這兒他一度哽咽。
聽到這兒,年長的男人也一下變了臉色,拿出通訊器,不知道在跟誰彙報了一通當前的情況。
通話結束後。
老楊沉著臉,嚴肅地對大個子說:“總部說,留活口。他們一會兒就到。”
“什麼?”大個子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不想殺瘋狗。
可是他想殺了林曳想的快瘋了。
老楊跳下坦克,用槍指著林曳,問:“聽說跟你一道的還有堡壘的小太子,他人呢?”
林曳淡淡的說:“走散了。”
老楊冷笑一聲:“哦,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這種謊話都能信?”
林曳依舊淡然:“愛信不信。”
“嘴夠硬。”老楊扣動了扳機,隻聽一聲槍響,子彈直直打穿了林曳的小腿,“我雖然不能一槍崩了你,但這一槍,是替我們那些死去兄弟打的。”
林曳悶哼一聲,勉強沒有跪下去。他現在帶著抑製環,沒辦法自愈,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他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
“楊哥,你這麼打不行,他可是恢複力很強的改造人,好得比普通改造人快。”大個子提醒道。
“你應該這樣。”說話間大個子也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