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前的夜色最暗。
而海港路一片霓虹閃爍,路上喪屍成群結隊,來來往往,比白天還要熱鬧。
江喜舟把車停在了離海港路13號不遠處的巷子裏,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
楊四喜還沒從江喜舟突如其來的問題裏緩過神,就又被江喜舟的大手牽住了。
他掌心有著讓楊四喜貪戀的溫度,讓他覺得血液流動和心跳都是那麼自然又美好的事。
好像,答應跟著他,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楊四喜呆呆的注視著江喜舟走在他身前挺拔的背影,雖然還是穿著喪屍的黑衣服,可冷清肅殺的氣質一點兒也不像個喪屍,在哪裏都過分矚目。
這樣可不行,萬一被其他喪屍攻擊了怎麼辦?!楊四喜腳步一頓。
江喜舟把手收得更緊了,身形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回頭問他:“怎麼了?”
“你這麼進去可不行。”楊四喜一本正經道。
江喜舟挑起眉尾,疑惑地看向他。
楊四喜俯下身,用空出來的手抓了一把牆灰,二話不說就往江喜舟臉上招呼。抹完灰,還用江喜舟的衣服擦了擦手。
江喜舟被他抹得灰頭土臉,細膩的皮膚上浮起不平整的灰渣,但五官仍舊鋒芒,尤其是瞳孔,在灰塵的映襯下格外清亮。
“行了,這樣看起來像個喪屍了。”楊四喜幫他拍掉了粘在發絲上的灰。
“。。。。。。”隻要不是放開自己的手,江喜舟就由著他胡鬧。
楊四喜見江喜舟繃著臉不說話,立刻解釋道:“我是怕你這樣太高調了,喪屍都那麼醜,萬一過來欺負你怎麼辦。”
“嗯,你說的對。”江喜舟咧嘴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狡黠的像隻要做壞事的小貓,也抓了一把灰,給楊四喜抹了一臉:“你長得這麼好看,也得低調點兒。”
“你這是在報複麼?”楊四喜眨巴著花瓣一樣的大眼睛,天真的問。
江喜舟憋笑:“你覺得是麼?”
楊四喜也彎了眼角,傻樂:“你說不是就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心跳的原因,楊四喜本能的無條件相信眼前這個人,能看著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我說,是。”江喜舟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笑得囂張。
楊四喜惱羞成怒,就要甩開他的手,卻被江喜舟借勢摟住了肩膀,他把下巴抵在楊四喜的頸窩裏,低聲在他耳邊說:“不用怕,一切有我。”
楊四喜的臉在灰塵的遮掩下,一片緋紅,他羞怯地推開他,嘟囔道:“你這個人怎麼總是動手動腳的?”
“沒辦法,可能我一看到你就犯病。”被抹了一臉灰的江喜舟仿佛帶上了麵具似的,放飛自我,認真地滿嘴跑火車。
“什麼病?”楊四喜也認真地擔心了起來。
“肌膚饑渴症。”為了顯得嚴重一點兒,江喜舟還特意壓低了嗓音,聽起來有種黏糊糊的性感:“不是什麼大病,抱一抱就好了。”
“哦。”楊四喜沒聽說過這種病,主動抱住了江喜舟,問:“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兒?待會兒進去了,你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江喜舟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可楊四喜的舉動,讓他想繼續騙下去,他把臉埋在楊四喜的肩頭,甕聲甕氣地答應。
“哎,你小心點兒別把灰蹭掉了。”楊四喜破壞氛圍的提醒道。
“。。。。。”
海港路13號,是一個喪屍血吧。門頭很小,隻有一個單開的大門。
進去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個人並排走都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