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江喜舟,對不起。”他邊哭邊說。
江喜舟咳出了一口血,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眼裏依然是白茫茫一片,卻笑得明媚:“哥,你回來了。”
“嗯,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
“對不起,因為我你才受了這麼多苦。”
林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喜舟抬手在空中抓了抓,摸到了林曳的臉上的淚,低聲哄道:“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
他說話很吃力,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手上的動作也很輕,指尖白的毫無血色,隨時都會落下去的樣子,被林曳一把抓住貼在臉上蹭了蹭。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裏疼?”林曳急迫地關切道。
他不太敢動江喜舟,怕他受了內傷。
“歇一下就好。我現在可是很強的。”江喜舟眨了眨眼睛。
身上的疼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現在看不清了,比較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過來,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有時候幾秒鍾,有時候三五個小時。
“敘舊完了就趕緊出來!”克利坦從地上爬起來,不耐煩道。
林曳充耳不聞,繼續問江喜舟:“能走麼?我一會兒帶你出去?”
“現在就走吧。”江喜舟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在他耳邊小聲道:“不過,哥哥你得牽著我點兒,我現在看不見,不能讓他們發現,其他的我們回去再說。”
林曳怔住了,他剛剛就看出來江喜舟的眼睛不太對勁,但沒想過這麼嚴重,眼眶又開始發酸,鼻音重重的應了一聲:“好,我帶你回去。”
林曳讓江喜舟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扶著江喜舟出去,這樣一來,江喜舟隻要靠著他走就好,外人看不出端倪。
籠外,愛麗絲還緊張地掐著白衣人的脖子,不敢鬆懈,因為他們大概率還得靠他出去。
“我們要走了。”林曳板著麵孔對克利坦說。
克利坦也不再偽善的笑了:“林曳,你現在翅膀硬了,就不需要我庇護了?你忘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了?你忘了自己的一身本領是怎麼來的了?”
“沒忘,不過,爸爸,一碼歸一碼。”林曳冷淡道:“你要是想要我把命還給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動他,我不殺你已經是很客氣了。”
“你知道,我不會要你的命的。”克利坦看向白衣人,眼底竟浮現出一絲溫柔,不過話卻說的狠戾:“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你遲早會回來求我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林曳扭頭對愛麗絲說,叫上楊五腸,我們走吧。
即使恢複了記憶,林曳還是習慣叫佩妮“楊五腸”。她沒有以前的記憶,做個快樂的小喪屍也挺好。
“我也一起走麼?”愛麗絲遲疑的問,畢竟她差點兒綁走林曳,還跟江喜舟也正麵起了衝突,而且她現在還是一隻給克利坦賣命的喪屍。
她不知道,他們現在還能不能接受她。
“你不想麼?”林曳跟她說話的語氣還是跟從前一個樣兒。
愛麗絲毫不猶豫地說了一聲:“想。”
“那就一起走。”林曳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