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曳捏了捏他的手，敏銳地接過話茬：“你覺得他說什麼我會相信？”
江喜舟被將了一軍，舔舔唇瓣說：“所有。”
耐吉的實驗室在大樓頂層，電梯門一開，已經有助手等在門口了，看見江喜舟牽著的林曳，欲言又止，恭恭敬敬地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他們往最裏麵的房間走。
助手推開門，把江喜舟讓了進去，卻在林曳身前攔了一下，公事公辦道：“這位先生，耐吉博士的辦公室未經允許不能進。”
江喜舟聽到頓住了往裏走的腳步，帶著上位者說一不二的語氣：“我帶他來的，用你們允許？！”
“算了，你出去吧。”耐吉帶著一副碩大的黑框眼鏡，從巨型計算機後抬起頭，擺擺手，讓助手出去，隨後堆起一個好脾氣的笑：“小美人兒，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天真。
讓他聽話不容易，但拿捏他，對於耐吉來說，太簡單了。
耐吉起身朝他們走過來，他走的很慢，仔細看的話，還有一點兒跛。
林曳冷臉道：“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
耐吉噗嗤一聲笑了：“你當年打傷我一條腿，我不找你算賬都不錯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你活該。”江喜舟沒分給他半個眼神，直接開懟。
不過，耐吉也不惱，淡淡道：“你應該聽我的話的，最起碼，我從來沒想過害你。”
江喜舟不置可否，冷冷瞥了他一眼，徑自打開了辦公室隔間的門。
隔間比耐吉的辦公室還要大，正中間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機械倉，剛好能躺下一人。機械倉周圍鏈接著各種精密儀器，倒是跟克利坦的那個鐵籠實驗室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要進去做個檢查，你先在外麵等我一下，很快的。”江喜舟鬆開了林曳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耐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曳，率先走了進去。
林曳隻好聽話的點點頭，看著門把他們隔成兩個世界。
就在林曳百無聊賴地觀察耐吉辦公室的時候，房間裏驟然響起了耐吉的說話聲。
“林曳還活著，你知道除了我以外多少人都惦記他麼？”
聲音很清晰，根本不是從門裏傳過來的，應該是耐吉有意要外放給自己聽的。
這麼多年，他也一點兒沒變，林曳冷冷笑了起來。
“我看你們都不想活了。”江喜舟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心情極差。
“可別帶上我，不包括我！”耐吉樂嗬嗬地撇清關係：“我隻是跟你說一聲，不過你現在能護得住他，以後可未必，你有沒有想過，等你。。。。”
“他不用我護。”江喜舟急吼吼地打斷了他：“他比我強。”
“但是，江喜舟，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可以活下來的，他都能活下來，你為什麼不能？！”耐吉知道林曳能聽到，所以特意把“活下來”三個字音咬的極重。
“這話你要是敢在他麵前提你就死定了，要開始就趕快開始！”江喜舟惡狠狠地說道。
耐吉沒再說話，隻有機器滴滴答答的聲音，林曳如落冰窟，反複咀嚼著剛剛江喜舟和耐吉的三言兩語。手腳一片冰涼。
這次他確認了昨天的猜測，江喜舟要死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林曳覺得胸口憋悶，一口氣都喘不上來，耳邊的聲音模糊成一片，無限放大，空空蕩蕩又震耳欲聾。
不知過了多久，耐吉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而且比以往都要嚴肅認真：“江喜舟，你體內的細胞超速分裂被抑製住了，怎麼回事？”
“你見過克利坦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