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巷子裏出現了一個人影,是林語她弟。看樣子應該是從外麵回來。可能是保護林語離開家裏剛回來吧。
他的痛苦又多了幾分。看來,林語終究還是那麼的決絕,她勢必要躲著方岩。
方岩早已淚眼模糊,他哭泣了起來。他的內心一次次的呼喚著林語的名字。他倚靠在巷子的牆角裏,然後癱坐在石階上。巷子偶爾有人過去,看到落魄的方岩都避而遠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林語她爸、她媽陸續回來了。他們看到方岩坐在巷子深處,隻是停留了一小會,便進了家門,沒有理會。
過了不知多久,林語她媽出來在家房簷下晾衣服,然後就進去關了門。
夜已經深了,方岩緩了一些。雖然這裏在祖國的南邊,但是在寒冬,還是很濕冷,此刻的方岩穿的不多,他打了打寒顫。他往村口方向走去,來到了小商店,買了兩罐度數不高的酒。榕樹下有兩三人占了石凳,方岩就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喝起了酒。喝著酒,讓方岩好受了一些,痛苦少了幾分,身上也有了點暖意。
方岩是典型的南方人,他完全不會喝酒,所以平時基本上是不喝。喝完兩罐酒,他已經醉得隻剩下一點意識了。他拖著醉醺醺的身體來到了林語的家門前,他坐了下來。此時,林語她家人都已經睡去。
方岩靠著牆角睡了過去。深夜,路上已經一片寂靜,沒有了行人。
淩晨,他醒了,他感覺到很冷,他站了起來蜷縮著身子往村口巷子後麵走去。他走到山坡上晃著。很快天亮了,他往村口走去,看到林語她家的商鋪已經開始忙碌著。
仿佛,這裏什麼都沒有改變,跟往常一樣。隻是這裏多了一個人,一個落魄的神經病一樣的人,一個孤魂野鬼一樣來回晃蕩的人。
對於林語一家,他們不想跟方岩有半點瓜葛,就把方岩當作完全不存在一般。
方岩站在那裏,往林語家商鋪那邊看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林語也在那裏,跟她家人一起快樂的忙碌著,生活著。她紮著高高的馬尾,精致靚麗的麵容,燦爛的笑,在她家商鋪邊上來回的跑動著。
人來人往的人群,嘈雜的聲音將他漸漸地拉回了現實。他看著眼前,林語不在了。因為他的出現,她逃離了這裏,逃離了本該屬於她的地方。因為他的出現,他和林語的人生命運發生來了根本性的轉折。
方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他吃了點幹糧,便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他聞了聞自己,一股很大的酒臭味,就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他又開始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他沒看到林語,她走了。方岩哭了起來,這次他哭的很大聲,他的心很痛,一直在呼喊著林語的名字。
晚上,方岩出了門。跟往常一樣,時而出現在村口,時而出現在林語家的那條巷子,時而出現在後麵的小山坡上。他在等著林語的歸來。然而,林語始終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他始終如一,在村裏晃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林語的家人看到他,偶爾會瞪他一眼然後走開,她媽有時就會罵他神經病,罵他跟個鬼一樣跟著他們。
林語那天天沒亮就在她弟的護送下回了學校。這個學校距離也不遠,就在上家公司班車的路線上,自己以前上班的時候每天都會經過。
方岩不知道的是他找了這麼多地方,找了這麼多久。其實,林語一直在距離他當初最近的地方。上天仿佛就是要跟他開玩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