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安靜，還沒下課呢，一個個的吵什麼？”班主任略帶威嚴的掃視讓聽見下課鈴萬般興奮的同學們瞬間噤聲。
李雯悄悄藏起了手上的紙條。
說到這個李雯，隻不過是蘇念他們班上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生——甚至連普通也算不上。黝黑的皮膚，微胖的身材，不算精致的五官，共同構成了她的樣子。
她的座位和江懷予隔著一條過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心裏總會藏著不可言說的秘密。而江懷予，恰好就是她心裏的那個秘密。
她上課從來不認真聽講，唯一喜歡做的事就是寫紙條，然後隔著一條過道傳給江懷予。紙條上麵寫的也都寫的是一些閑聊的話，江懷予顧及同學麵子沒拒絕過，卻從來沒有在上麵回複過，從始至終隻有李雯一個人樂此不疲。
“江懷予！桌上東西交上來！”老師突然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講台，底下的同學們都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
“快點，難道還有我親自請你交嗎？”老師盯著江懷予。
李雯壓低了聲音:“快撕一半交上去。”蘇念看了看她，沒說話。她知道為什麼李雯要他撕一半再交——她看見了，那上麵寫著趙甜給老師起的外號。剩下的，不用猜她也知道，無非寫的是些吐槽老師的話，也就不奇怪為什麼李雯這麼害怕了。
江懷予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在老師可怕的目光注視下，他隻是默默地把紙條放在了講台上——甚至沒有來得及撕成兩半。
蘇念看著講台上老師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帶著一絲涼意。
“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今天就上到這吧，其他同學可以放學了。”老師抱著書離開了教室，蘇念也慢吞吞地收拾好了書包，背上身準備離開，眼角的餘光瞥到趙甜，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和趙甜關係還算不錯，兩人也會經常一起聊天，她知道外號的事，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念，蘇念並沒有管。
壓住心頭的胡思亂想，蘇念像往常一樣回家。
辦公室。
“你們兩個上課到底在幹什麼！”老師已經氣的麵色鐵青，“不好好聽課傳紙條就算了，自己看看在上麵寫的什麼！”
兩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外號給我起的吧。”老師冷笑一聲，“誰帶的頭？說話！”
“趙……趙甜。”李雯小聲囁嚅著。
“心思天天不放在學習上就搞這些！”老師恨鐵不成鋼，“你自己不會動動腦子，趙甜說什麼你就是什麼，有沒有點主見？”
“老師……對不起，我錯了。”李雯雙眼通紅，好像就要哭出來了。
“你……唉”老師沒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找趙甜。”
走出辦公室。
“對不起，江懷予，我沒想連累你。”李雯雙眼通紅抬頭看著江懷予。
“哦，那以後上課就別給我傳紙條。”江懷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特別是你現在搞出這樣的事情。”
李雯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江懷予這麼直白。“對不起……”她臉上有些發燙。
“以後別寫就行。”江懷予背上書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學校大門。